第21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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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香枝，女儿我一样欢喜的。
也不知道村里的兰香婶儿是怎么听到风声，说赵金家要买牲口的，一大早就跑到赵金家灶房。
赵金出去了田里压肥的，香枝在家挺着肚子做早饭。
＂香枝啊！＂一进灶房她就十分热络地喊着。
＂兰香婶儿！＂香枝一头雾水，她嫁过来这几年她这还是第一次来她家主动找她呢。
＂哟，我看看，我看看！你这胎绝对是个儿子啊，瞧瞧着肚皮尖起来的形状！＂兰香婶儿拉着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兰香婶儿，找我啥事儿啊？＂香枝是个不会打哈哈的，直接问到。
兰香婶儿一愣，收敛了笑意说到，＂香枝，我家大黄牛年前生了头小牛，想卖了呢！＂说着一副等着香枝欢喜接话的神情。
香枝恍然大悟，这是来拉生意了，确实，她也听说年前她家大黄牛生小牛了。
＂你家不是想买牲口吗？都是同村的，我家划算着卖给你？＂
＂那要多少银子啊？＂
香枝问到。
这些天她也打听了下，要说买一头正当年的牛估摸着最少要个六七两的，那样的话她这些年手上积赞的银子算是彻底花光了。
但要是买头小牛的话估摸着只要三四两银子就够了，无非是要样个半年的，但只要勤快放牛喂草的，半年下来，小牛足以当上劳力了。
再说现在才刚二月，等到五六月耕地，九十月拉石磙打稻子还有这长时间的。
＂按说应该是卖个四两银子的，但想着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吧，我就算你三两银子怎么样？＂
兰香婶儿说得词意恳切的，香枝心想，这人平时喜欢和村里人挑刺儿的，没想到在钱财上倒是大方的，三两银子算是很优惠了，毕竟她家是黄牛。
黄牛比水牛因为更耐劳些，所以价格上也更贵些的。
她正准备答应着，赵金回家吃饭了。
他见到兰香婶儿也是一愣，香枝看到他回来了，再不顾得其他了，赶紧拿盆子从灶上舀热水他洗手准备吃饭，他是个饱不得，但也饿不得的身子。
在香枝的意识里，没有什么比丈夫在外劳作回家赶紧吃饭更重要的事情。
其实也是赵金这几年为了让她有身子要她养着，硬是自己一个人干了很多活儿，每天回家躺在床上虽然嘴里不说，但香枝看得出来他有多么疲惫。
兰香婶儿也是个有眼色的，赶紧打招呼溜走了。
喝了碗热粥，赵金觉得肚子舒服了些，这才问起香枝，＂兰香婶儿过来干嘛？＂
听他的口气香枝觉得赵金和自己一样，对她也没什么好感。
＂哦，对了，她说她家大黄牛年前刚生的小牛，问咱们买不买？＂
＂多少银子？＂
＂三两。＂香枝说到，有些欣喜地说道，＂还是很划算的，黄牛呢。要不就买了她家的吧。＂
赵金沉吟了一会儿说到，＂先不要慌，再等几天看看。＂
香枝见赵金这样说也没在意，横竖不急，再说自己家里柴房还没收拾好呢，收拾好一半的柴房给小牛当牛栏，她再买了牵回家也不迟啊。
上午赵金又出去给菜籽压肥了，剩下香枝带着大兰在房里。
大兰可乖巧了，坐在她娘身边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安静的看着她娘做针线活儿，＂鞋，鞋！＂
她已经会说话了，看着她娘手上小鞋子颜色鲜艳的一脸好奇欢喜的小模样，很是可爱。
＂是，这是给我们大兰做的新鞋子！喜不喜欢？＂香枝笑着说到。
母女俩正逗着，外面有人进来了。
原来是赵华，她是来找她搭伴儿一起做针线活儿的。
＂你家大兰真是乖巧啊，长得模样儿也俏，白白净净的，像个城里的娃儿。＂赵华十分喜爱大兰，不时地抬头逗逗她。
＂要不是我家两个小子都大了太多，我可真想现在就把你家闺女定下来以后给我做儿媳妇呢！＂
她说的话把香枝逗乐了。
两人说说笑笑，做着手上的活儿，聊着聊着就说到了香枝想买兰香婶儿家小牛的事情。
＂傻啊，千万别上当了，她家小牛生出来一两天站都站不起来，我爷爷说这牛长不大的。＂赵华十分吃惊地说到。
＂真的？＂香枝吓一跳。
＂绝对是真的，你不会已经给钱了吧？＂
＂没有。＂
＂还好，吓死我了，你要是给钱了，以那破落户儿的德行，你就是哭死也是要不回来的。＂
赵华说得香枝一阵后怕，过后越想越生气。
等待赵华走后，她带着大兰去菜园摘菜，刚好在池塘边上碰到兰香婶儿，她还像是正洗完红苕起身准备回家，看到香枝牵着大兰，连忙从菜篮子里拿了个小红苕，＂给，大兰，拿着吃！＂
大兰是个十分含羞的小姑娘，而且平时赵金一有时间就给她说各种故事，无非是关于礼义廉耻的，其中就有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给予的东西这一条，所以大兰不象村里其它的孩子，有奶就是娘的，送到她手上的东西她会看一眼她爹或是娘，得到同意才伸手接。
所以这会儿她一手牵着她娘，一手硬是背到身后，看着那个小红苕往她娘身后夺。
兰香婶儿一看就觉得不高兴了，自己的孙子吃个红苕她还要惦记着个数，自己白给她一个还不要，这孩子这么不识抬举，要不是想她家买牛，她才懒得理这家子逃荒的呢。
于是拿着红苕往前一撑，加重声音说到，＂拿着！＂
大兰在一秒钟的惊愣过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本来香枝对她就是一肚子的不爽，这会儿孩子一哭，火头一下子就冲上来了，怒气睁目地说到，＂你这是干什么，别以为给我家孩子一个红苕我就买了你家的病牛！＂
她这么一说，实实在在是撕破了她的脸面，这兰香婶儿最大的特别除了是爱占便宜外还有个最大的特别就是好脸面。
儿香枝这一喝，简直是*裸的撕了她的脸，当着旁边来来往往的村里人她要是不撒泼就不是兰香婶儿了。
＂哎哟，这赵金娶的什么女人啊，我好心给她孩子红苕吃她还咒我家小牛生病--------＂
她一边呼天喊地地嚷着，就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了，倒像是香枝欺负了她似的。
对于此情此景香枝也是又气又急的，可现在简直是有口难辩的，只得拉着大兰赶紧回家。
关上大门还听得见外面香兰婶儿那饱受委屈叫冤叫苦的折腾声。
不一会儿赵金回家了，估计是香兰婶儿拉着赵金要讨公道，他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这香兰婶儿终于息事宁人，夹着尾巴回家了。
＂她怎么不撒泼了，你说什么了？＂香枝好奇的问到。
＂一般这种情况下她哭闹着随后就会拉着儿子儿媳妇一起上门纠缠，不得点好处绝对是不肯罢休的，你惹她干什么。＂
香枝有些委屈也有些气恼的样子，＂我哪儿有惹她，是她先惹我的。＂
赵金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香枝，你也好好想想自己，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她家的牛有病咱们不买就是了，没必要戳破说出来。闹开了咱们又得什么好呢，再说了她就是那么个人，没必要和她治气。＂
赵金很少这样说她，其实作为夫妻已经相处了好几年，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媳妇香枝的秉性，虽说不是个爱闹事的，可她并不擅长和人打交道，说话也是直愣愣，不会拐个弯儿的。
听他这样说，一下子香枝既觉得自己委屈了，也为赵金对自己的提醒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添饭，最后呐呐的说了一句，＂我还不是气她把大兰吓着了。＂
＂大兰怎么了？＂赵金马上问道，赶紧去看坐在灶门口烧火礅子上的大兰。
大兰低着头不说话，小脸一看就明显显出哭过的痕迹，眼睛都红红的，赵金一下子就心疼了，连忙抱起来，＂我家大兰怎么哭了，来，爹抱抱！＂
说着就搂着大兰又哄又笑的，不一会儿就把大兰逗得喜笑颜开的。＂
香枝看着也渐渐忘记了刚刚的风波，一家人又开开心心的吃饭了。
到了晚上香枝才又想起来，问到，＂快告诉我，你到底和香兰婶儿说什么了，一下就把她打发了。＂
赵金笑了笑，＂我就说了句，你这么嚷，全村人都知道你家小牛不好，你还怎么卖出去的。＂
香枝听完咯咯直笑。
牲口终究还是在二月中旬的时候买到手了，还是花了四两银子。
虽然没贵了些，但买的小黄牛并不算小，养个三四个月就可以下田干活儿了。
这样香枝也放心了，她估摸着自己六月差不多就要生了，四五月和今年的农忙她是没用了，但有了牲口赵金就算是一个人起码也轻松了不少。
再说也和娘家说好了，到时候她家农忙一完就把牲口牵回娘家帮忙收麦子。
横竖在家也不能下地，香枝买了三钱银子的棉布在家里做小衣服。
这次除了给大兰和赵金做了新单衣以后，做的最多的是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孩子的小衣服。
还别说，香枝做的全是男孩儿的小衣服，连鞋子都是青布面色儿的。
这些日子她总觉得做这些针线活比下地还累，一来也是她习惯了在外干粗活，干起家里细致活儿她还不喜欢，二来，肚子里的孩子太闹腾的，像是在里面练拳脚似的，搞得香枝哭笑不得。
但最遗憾的事情是六月的时候彭氏满怀欢喜的来替她接生，生下来却欢喜不起来了，因为香枝又生了个女儿。
尽管生出来的孩子结实得很，一过秤，整整八斤三两，比大兰出生的时候整整重了两斤多，但总归还是个女儿。
彭氏和香枝心里都十分失望，但看着赵金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喜滋滋的样子，终还是笑了起来。
尽管还在月子里，但香枝已经听说了香兰婶儿的言论。
＂该，我早就看出来了，她那肚子扁的，一看就知道生的还会是个丫头。＂
香枝听了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当真是不舒服啊。
自己满心觉得这胎生的应该是个儿子，可还是个女儿，望着做好的那些素色的小衣服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第二十一章香枝，女儿我一样欢喜的。
也不知道村里的兰香婶儿是怎么听到风声，说赵金家要买牲口的，一大早就跑到赵金家灶房。
赵金出去了田里压肥的，香枝在家挺着肚子做早饭。
＂香枝啊！＂一进灶房她就十分热络地喊着。
＂兰香婶儿！＂香枝一头雾水，她嫁过来这几年她这还是第一次来她家主动找她呢。
＂哟，我看看，我看看！你这胎绝对是个儿子啊，瞧瞧着肚皮尖起来的形状！＂兰香婶儿拉着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兰香婶儿，找我啥事儿啊？＂香枝是个不会打哈哈的，直接问到。
兰香婶儿一愣，收敛了笑意说到，＂香枝，我家大黄牛年前生了头小牛，想卖了呢！＂说着一副等着香枝欢喜接话的神情。
香枝恍然大悟，这是来拉生意了，确实，她也听说年前她家大黄牛生小牛了。
＂你家不是想买牲口吗？都是同村的，我家划算着卖给你？＂
＂那要多少银子啊？＂
香枝问到。
这些天她也打听了下，要说买一头正当年的牛估摸着最少要个六七两的，那样的话她这些年手上积赞的银子算是彻底花光了。
但要是买头小牛的话估摸着只要三四两银子就够了，无非是要样个半年的，但只要勤快放牛喂草的，半年下来，小牛足以当上劳力了。
再说现在才刚二月，等到五六月耕地，九十月拉石磙打稻子还有这长时间的。
＂按说应该是卖个四两银子的，但想着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吧，我就算你三两银子怎么样？＂
兰香婶儿说得词意恳切的，香枝心想，这人平时喜欢和村里人挑刺儿的，没想到在钱财上倒是大方的，三两银子算是很优惠了，毕竟她家是黄牛。
黄牛比水牛因为更耐劳些，所以价格上也更贵些的。
她正准备答应着，赵金回家吃饭了。
他见到兰香婶儿也是一愣，香枝看到他回来了，再不顾得其他了，赶紧拿盆子从灶上舀热水他洗手准备吃饭，他是个饱不得，但也饿不得的身子。
在香枝的意识里，没有什么比丈夫在外劳作回家赶紧吃饭更重要的事情。
其实也是赵金这几年为了让她有身子要她养着，硬是自己一个人干了很多活儿，每天回家躺在床上虽然嘴里不说，但香枝看得出来他有多么疲惫。
兰香婶儿也是个有眼色的，赶紧打招呼溜走了。
喝了碗热粥，赵金觉得肚子舒服了些，这才问起香枝，＂兰香婶儿过来干嘛？＂
听他的口气香枝觉得赵金和自己一样，对她也没什么好感。
＂哦，对了，她说她家大黄牛年前刚生的小牛，问咱们买不买？＂
＂多少银子？＂
＂三两。＂香枝说到，有些欣喜地说道，＂还是很划算的，黄牛呢。要不就买了她家的吧。＂
赵金沉吟了一会儿说到，＂先不要慌，再等几天看看。＂
香枝见赵金这样说也没在意，横竖不急，再说自己家里柴房还没收拾好呢，收拾好一半的柴房给小牛当牛栏，她再买了牵回家也不迟啊。
上午赵金又出去给菜籽压肥了，剩下香枝带着大兰在房里。
大兰可乖巧了，坐在她娘身边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安静的看着她娘做针线活儿，＂鞋，鞋！＂
她已经会说话了，看着她娘手上小鞋子颜色鲜艳的一脸好奇欢喜的小模样，很是可爱。
＂是，这是给我们大兰做的新鞋子！喜不喜欢？＂香枝笑着说到。
母女俩正逗着，外面有人进来了。
原来是赵华，她是来找她搭伴儿一起做针线活儿的。
＂你家大兰真是乖巧啊，长得模样儿也俏，白白净净的，像个城里的娃儿。＂赵华十分喜爱大兰，不时地抬头逗逗她。
＂要不是我家两个小子都大了太多，我可真想现在就把你家闺女定下来以后给我做儿媳妇呢！＂
她说的话把香枝逗乐了。
两人说说笑笑，做着手上的活儿，聊着聊着就说到了香枝想买兰香婶儿家小牛的事情。
＂傻啊，千万别上当了，她家小牛生出来一两天站都站不起来，我爷爷说这牛长不大的。＂赵华十分吃惊地说到。
＂真的？＂香枝吓一跳。
＂绝对是真的，你不会已经给钱了吧？＂
＂没有。＂
＂还好，吓死我了，你要是给钱了，以那破落户儿的德行，你就是哭死也是要不回来的。＂
赵华说得香枝一阵后怕，过后越想越生气。
等待赵华走后，她带着大兰去菜园摘菜，刚好在池塘边上碰到兰香婶儿，她还像是正洗完红苕起身准备回家，看到香枝牵着大兰，连忙从菜篮子里拿了个小红苕，＂给，大兰，拿着吃！＂
大兰是个十分含羞的小姑娘，而且平时赵金一有时间就给她说各种故事，无非是关于礼义廉耻的，其中就有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给予的东西这一条，所以大兰不象村里其它的孩子，有奶就是娘的，送到她手上的东西她会看一眼她爹或是娘，得到同意才伸手接。
所以这会儿她一手牵着她娘，一手硬是背到身后，看着那个小红苕往她娘身后夺。
兰香婶儿一看就觉得不高兴了，自己的孙子吃个红苕她还要惦记着个数，自己白给她一个还不要，这孩子这么不识抬举，要不是想她家买牛，她才懒得理这家子逃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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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兰在一秒钟的惊愣过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本来香枝对她就是一肚子的不爽，这会儿孩子一哭，火头一下子就冲上来了，怒气睁目地说到，＂你这是干什么，别以为给我家孩子一个红苕我就买了你家的病牛！＂
她这么一说，实实在在是撕破了她的脸面，这兰香婶儿最大的特别除了是爱占便宜外还有个最大的特别就是好脸面。
儿香枝这一喝，简直是*裸的撕了她的脸，当着旁边来来往往的村里人她要是不撒泼就不是兰香婶儿了。
＂哎哟，这赵金娶的什么女人啊，我好心给她孩子红苕吃她还咒我家小牛生病--------＂
她一边呼天喊地地嚷着，就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了，倒像是香枝欺负了她似的。
对于此情此景香枝也是又气又急的，可现在简直是有口难辩的，只得拉着大兰赶紧回家。
关上大门还听得见外面香兰婶儿那饱受委屈叫冤叫苦的折腾声。
不一会儿赵金回家了，估计是香兰婶儿拉着赵金要讨公道，他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这香兰婶儿终于息事宁人，夹着尾巴回家了。
＂她怎么不撒泼了，你说什么了？＂香枝好奇的问到。
＂一般这种情况下她哭闹着随后就会拉着儿子儿媳妇一起上门纠缠，不得点好处绝对是不肯罢休的，你惹她干什么。＂
香枝有些委屈也有些气恼的样子，＂我哪儿有惹她，是她先惹我的。＂
赵金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香枝，你也好好想想自己，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她家的牛有病咱们不买就是了，没必要戳破说出来。闹开了咱们又得什么好呢，再说了她就是那么个人，没必要和她治气。＂
赵金很少这样说她，其实作为夫妻已经相处了好几年，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媳妇香枝的秉性，虽说不是个爱闹事的，可她并不擅长和人打交道，说话也是直愣愣，不会拐个弯儿的。
听他这样说，一下子香枝既觉得自己委屈了，也为赵金对自己的提醒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添饭，最后呐呐的说了一句，＂我还不是气她把大兰吓着了。＂
＂大兰怎么了？＂赵金马上问道，赶紧去看坐在灶门口烧火礅子上的大兰。
大兰低着头不说话，小脸一看就明显显出哭过的痕迹，眼睛都红红的，赵金一下子就心疼了，连忙抱起来，＂我家大兰怎么哭了，来，爹抱抱！＂
说着就搂着大兰又哄又笑的，不一会儿就把大兰逗得喜笑颜开的。＂
香枝看着也渐渐忘记了刚刚的风波，一家人又开开心心的吃饭了。
到了晚上香枝才又想起来，问到，＂快告诉我，你到底和香兰婶儿说什么了，一下就把她打发了。＂
赵金笑了笑，＂我就说了句，你这么嚷，全村人都知道你家小牛不好，你还怎么卖出去的。＂
香枝听完咯咯直笑。
牲口终究还是在二月中旬的时候买到手了，还是花了四两银子。
虽然没贵了些，但买的小黄牛并不算小，养个三四个月就可以下田干活儿了。
这样香枝也放心了，她估摸着自己六月差不多就要生了，四五月和今年的农忙她是没用了，但有了牲口赵金就算是一个人起码也轻松了不少。
再说也和娘家说好了，到时候她家农忙一完就把牲口牵回娘家帮忙收麦子。
横竖在家也不能下地，香枝买了三钱银子的棉布在家里做小衣服。
这次除了给大兰和赵金做了新单衣以后，做的最多的是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孩子的小衣服。
还别说，香枝做的全是男孩儿的小衣服，连鞋子都是青布面色儿的。
这些日子她总觉得做这些针线活比下地还累，一来也是她习惯了在外干粗活，干起家里细致活儿她还不喜欢，二来，肚子里的孩子太闹腾的，像是在里面练拳脚似的，搞得香枝哭笑不得。
但最遗憾的事情是六月的时候彭氏满怀欢喜的来替她接生，生下来却欢喜不起来了，因为香枝又生了个女儿。
尽管生出来的孩子结实得很，一过秤，整整八斤三两，比大兰出生的时候整整重了两斤多，但总归还是个女儿。
彭氏和香枝心里都十分失望，但看着赵金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喜滋滋的样子，终还是笑了起来。
尽管还在月子里，但香枝已经听说了香兰婶儿的言论。
＂该，我早就看出来了，她那肚子扁的，一看就知道生的还会是个丫头。＂
香枝听了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当真是不舒服啊。
自己满心觉得这胎生的应该是个儿子，可还是个女儿，望着做好的那些素色的小衣服心里很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