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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已经十四年了。
十四年前的孟冬15岁，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入县城最好的高中，那时候的孟冬是全家的希望和骄傲。
可是没有人知道孟冬的惶恐不安。
十五六岁的男孩对女孩的态度已经渐渐由捉弄对峙转变为讨好献媚。离家住校的孟冬每每听见室友们晚上热火朝天的讨论女孩们的面孔时心里都越发冰冷。特别是黑暗中总有人期期艾艾或是隐晦或是暧昧的谈论起女孩们的身体，对男孩儿来说神秘又充满吸引力的话题传入孟冬的耳朵却是冰凉凉的。
孟冬知道自己不正常。
他对女孩的话题不感兴趣，但对同宿舍的男孩们却往往能产生别人口中那种心跳如雷的反应。男孩都不甚讲究，一个楼层里穿着内裤到处跑在夏天是常见的事。可没有谁像孟冬似的，对同龄男孩□□的胸膛和光溜溜的大腿看都不敢看。上厕所总是瞅着人少的时候去。男孩们常常比那玩意儿的大小，孟冬更是从来不肯参加。
他知道自己不对劲，跟别人不一样。
但真切的认识到自己究竟哪里不对劲，还是在某一天半夜。
青春懵懂的年纪，精力旺盛的身体，孟冬某天半夜惊醒，脑海里还残留着班长的笑脸，被褥里黏腻浓稠的东西却凉透了他的心。
正常的男孩是不会梦见男班长摸自己大腿，不会梦见男班长的裸体，更不会因为这些梦而梦遗。
孟冬知道自己就是电视里说的“死玻璃”。
这个词并不陌生，从电视里学来就被孩子们迅速传播开，用来嘲讽那些斯文内向的男孩。
孟冬虽然也斯文，但他并不内向。他把自己的与众不同掩饰得很好，人人都以为他只是比别的男孩爱干净，爱学习。
天才嘛，总是与众不同。
那时候的孟冬就是同学家人眼中的天才。虽然他与真正的天才相差很远，但他的衣着永远干净整洁，脖子和手腕即使再最热的夏天也不会有一圈一圈的黑线，他的脸蛋永远白净，只这些就足够与同龄人拉开距离。加上他小学时跳级的传说，入学成绩全县第一的光环，以及日常大考小考几乎全部第一的光辉战绩，足以让偏远落后的小县城人视他为天才。
家长和老师们最希望将孟冬作为榜样鼓励孩子，将他比喻为“金凤凰”，那会儿人们都喜欢用山窝里飞出了金凤凰比喻平凡人家走出的孩子获得成就。孟冬就是人们心中的金凤凰，在周围人的心中，孟冬的前程似锦、光辉灿烂。
瑟瑟秋风，吹得人鼻涕都流出来了。好在来的人都有所准备，衣服穿得厚实，并不惧怕一天比一天凛冽的风。
只是肚子饥饿只能凭意志力强忍。
徐哥盘膝坐在最前头，正对着区政府的大门，横眉竖目。他举着一支竹竿，竹竿上半截绷着红色白字的横幅，横幅另一端的竹竿在老周手里圈着。横幅上楷体大字——为民请愿，还我菜市场！
横幅后面菜市场众人盘膝而坐，忍着肚子叽里咕噜的叫唤。
区政府的电动大门背后，蓝色衣服的保安捏着对讲机警惕的注视着，再远点办公大楼的玻璃窗人影隐隐幢幢。
孟冬坐再第二排中央，前后左右都有人挡着，可他仍然如坐针毡，忐忑不安。他缩着脖子，紧紧拢着地摊上六十块买的灰褐色棉服，耳朵竖起，仿佛一只随时预备撒腿开跑的老鼠。
他已经后悔参与到这事儿来了。
洗碗刷盘子扫厕所，往后做什么都可以，哪里就找不到活做呢。他实在受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受不了周围议论纷纷。
“看那，就是他……”
“真丢人……”
“他爸妈怎么教育的？”
“变态……”
“有病吧……”
最不堪忍受的记忆潮水般袭来，一浪高过一浪。
孟冬脑海嗡嗡嗡的响，瑟瑟发抖。
不要！
别看他！
不要再说了！
走开！他不是变态！
围观的路人被保安驱散了一批又聚拢一批，后来保安索性不管了，推到电动门内站着，时不时凑近对讲机讲几句。
幸好区政府选址在老区，周围的居民搬的搬，剩下的多是老人，要不然随便拿手机拍个相片就发网上去了，那事情才闹大了。
现在的人看热闹不嫌人多，甭管谁对谁错，一旦闹大了双方都要吃亏。何况现在静坐示威的是老百姓，政府在舆论面前天然就矮了一截。
书记办公室，区长和书记一个面沉如水，一个拍着桌子大吼：“你们街道办的人怎么办事的？人都堵到政府门前了。幸好记者被打发了，要不然晚报上一登，别人都以为我们贪了多少拆迁款呢，纪检委还不得找上门来！”
“方书记，给政府添麻烦了对不住。可天园街拆迁的具体事宜我们都是按照政策规定来办的，绝对没有违规操作，更没有贪污受贿。菜市场拆除还是拆迁都是开发商定的，不关我们街道办的事儿啊。”街道办的人喊屈。
“是啊书记，这些人没文化，根本就是胡来，想沾政府的便宜。”
区长开口了。“开发商的代表人马上就到了，当务之急是快点拿出对策解决事情而不是追究责任。”
书记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区长这么说，那他刚才发的脾气倒好像是无理取闹。他暗自咬牙，区长仗着前市长的关系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如今市长都成了前市长了还跟他别苗头，简直可恶。
区政府外，一辆黑色的大众停在花坛边，透过稀稀落落的灌木，可以看见政府门前的情况。
十一点过，热闹看够了，居民们陆续回家做饭，围观的人渐渐少了些。
“幸好小望你在附近，不然有些事还真不好办。”徐经理说。
前市长的公子，鼎高集团董事长的外甥，又是天园街开发项目的合伙人，徐经理虽然是鼎高的老人，但对乔望却客气有加。
“徐叔叔客气了，这也是我生意，我当然要上心。”乔望彬彬有礼。
徐经理看了看外面，转头对乔望摆出过来者的姿态，说：“小望你是第一次涉足房地产开发，其实这种事经常发生，不算什么。这次我们严格按照政策走，这些人闹一闹也就罢了，没有用的，不会对我们有影响。”
乔望疑惑道：“难道不怕影响鼎高的声誉吗？”
徐经理哂笑：“他们这些草根，一来自己本身就不占理——我们是按照政策来的啊；二来，关系、背景什么都没有，还是外地人。能有什么影响？”他轻蔑的扫视静坐抗议的人。“小望你看着吧，就算咱们什么都不做，不出三天这些人自己也会散了，成不了什么的。”
严格按政策办？
乔望对此持保留态度。
不过那些人无权无势，就算叫来记者，只要找人打个招呼，也不会有哪家报纸肯登。
毕竟这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如果自己不是正好参与开发项目，这件事甚至不会报告到自己耳中，像姨父管理一个大集团，恐怕连看一眼相关报告都嫌费时间。这不，徐经理甚至懒得亲自去政府协商，只派了公关部的人去。
“对我们是件小事，就怕政府的人不这么看。”乔望淡淡的说。
政府对形象看重得要命，绝对不会赞同徐经理的意见。
徐经理无所谓的拍拍乔望的肩膀。“有你父亲的面子镇着呢，我听说这边的区长是你父亲以前做市长时的秘书？”
乔望没承认也没否认。
徐经理也没有非要追问到答案的意思，笑了笑，对司机吩咐：“小吴，走吧。”
“哎。”小吴发动汽车，缓缓踩下油门。
专业的司机，开车必须平缓，尤其是踩刹车或是油门时必须格外注意，绝对不能让乘车的领导被惯性折腾，也不能有晕眩的感觉。
正因为小吴平时注意，所以再乔望突如其来的喝道“停车”时，他才没有让后座的两位乔望和徐经理在惯性的作用下前扑。
小吴回头，就瞧见前几天的一幕重演：乔望二话不说跳下车，朝一个方向跑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看热闹的人陆续回家吃饭，围观的人越来越少。没有那种如芒在刺的感觉，孟冬稍微松了口气。害怕午饭时间过后人群再次聚集，孟冬决定离开。
徐哥还以为他饿了，说：“等会儿就有人给咱们送盒饭，再等等啊。”
听见孟冬说自己有事要走，听不高兴的。“现在正是咱们同心协力的时候你怎么能走呢？你要走，他要走，那个又要走，人都走光了我们还行动什么？”又劝孟冬：“这可不是徐哥我一个人的事，是咱们大家的事，你现在走合适吗？大家看见了还不对你产生意见啊？你别害怕，我们这么多人呢，要有事大家都有事，有什么可怕的！”
软硬兼施。
孟冬都不知道徐哥还有这份口才。
可他真的受不了，好说歹说，又拿自己的腿说事才算顺利脱身。
既然说自己腿不舒服，那走得自然不能太快，孟冬一瘸一拐的挪动，很慢。从区政府大门走到隔壁街花了二十多分钟。全然不知道身后有个人先是飞奔而来，然后悄悄的停住，隔着几个行人，四五米远的距离，缀在他身后。
乔望满脸的震惊，孟冬看不到。
乔望眼睛里激烈得似乎要燃烧起来的情感他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科目二又挂了，都考第二回了……仰天长啸啊，现在拿个驾照怎么这么难
原来已经十四年了。
十四年前的孟冬15岁，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入县城最好的高中，那时候的孟冬是全家的希望和骄傲。
可是没有人知道孟冬的惶恐不安。
十五六岁的男孩对女孩的态度已经渐渐由捉弄对峙转变为讨好献媚。离家住校的孟冬每每听见室友们晚上热火朝天的讨论女孩们的面孔时心里都越发冰冷。特别是黑暗中总有人期期艾艾或是隐晦或是暧昧的谈论起女孩们的身体，对男孩儿来说神秘又充满吸引力的话题传入孟冬的耳朵却是冰凉凉的。
孟冬知道自己不正常。
他对女孩的话题不感兴趣，但对同宿舍的男孩们却往往能产生别人口中那种心跳如雷的反应。男孩都不甚讲究，一个楼层里穿着内裤到处跑在夏天是常见的事。可没有谁像孟冬似的，对同龄男孩□□的胸膛和光溜溜的大腿看都不敢看。上厕所总是瞅着人少的时候去。男孩们常常比那玩意儿的大小，孟冬更是从来不肯参加。
他知道自己不对劲，跟别人不一样。
但真切的认识到自己究竟哪里不对劲，还是在某一天半夜。
青春懵懂的年纪，精力旺盛的身体，孟冬某天半夜惊醒，脑海里还残留着班长的笑脸，被褥里黏腻浓稠的东西却凉透了他的心。
正常的男孩是不会梦见男班长摸自己大腿，不会梦见男班长的裸体，更不会因为这些梦而梦遗。
孟冬知道自己就是电视里说的“死玻璃”。
这个词并不陌生，从电视里学来就被孩子们迅速传播开，用来嘲讽那些斯文内向的男孩。
孟冬虽然也斯文，但他并不内向。他把自己的与众不同掩饰得很好，人人都以为他只是比别的男孩爱干净，爱学习。
天才嘛，总是与众不同。
那时候的孟冬就是同学家人眼中的天才。虽然他与真正的天才相差很远，但他的衣着永远干净整洁，脖子和手腕即使再最热的夏天也不会有一圈一圈的黑线，他的脸蛋永远白净，只这些就足够与同龄人拉开距离。加上他小学时跳级的传说，入学成绩全县第一的光环，以及日常大考小考几乎全部第一的光辉战绩，足以让偏远落后的小县城人视他为天才。
家长和老师们最希望将孟冬作为榜样鼓励孩子，将他比喻为“金凤凰”，那会儿人们都喜欢用山窝里飞出了金凤凰比喻平凡人家走出的孩子获得成就。孟冬就是人们心中的金凤凰，在周围人的心中，孟冬的前程似锦、光辉灿烂。
瑟瑟秋风，吹得人鼻涕都流出来了。好在来的人都有所准备，衣服穿得厚实，并不惧怕一天比一天凛冽的风。
只是肚子饥饿只能凭意志力强忍。
徐哥盘膝坐在最前头，正对着区政府的大门，横眉竖目。他举着一支竹竿，竹竿上半截绷着红色白字的横幅，横幅另一端的竹竿在老周手里圈着。横幅上楷体大字——为民请愿，还我菜市场！
横幅后面菜市场众人盘膝而坐，忍着肚子叽里咕噜的叫唤。
区政府的电动大门背后，蓝色衣服的保安捏着对讲机警惕的注视着，再远点办公大楼的玻璃窗人影隐隐幢幢。
孟冬坐再第二排中央，前后左右都有人挡着，可他仍然如坐针毡，忐忑不安。他缩着脖子，紧紧拢着地摊上六十块买的灰褐色棉服，耳朵竖起，仿佛一只随时预备撒腿开跑的老鼠。
他已经后悔参与到这事儿来了。
洗碗刷盘子扫厕所，往后做什么都可以，哪里就找不到活做呢。他实在受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受不了周围议论纷纷。
“看那，就是他……”
“真丢人……”
“他爸妈怎么教育的？”
“变态……”
“有病吧……”
最不堪忍受的记忆潮水般袭来，一浪高过一浪。
孟冬脑海嗡嗡嗡的响，瑟瑟发抖。
不要！
别看他！
不要再说了！
走开！他不是变态！
围观的路人被保安驱散了一批又聚拢一批，后来保安索性不管了，推到电动门内站着，时不时凑近对讲机讲几句。
幸好区政府选址在老区，周围的居民搬的搬，剩下的多是老人，要不然随便拿手机拍个相片就发网上去了，那事情才闹大了。
现在的人看热闹不嫌人多，甭管谁对谁错，一旦闹大了双方都要吃亏。何况现在静坐示威的是老百姓，政府在舆论面前天然就矮了一截。
书记办公室，区长和书记一个面沉如水，一个拍着桌子大吼：“你们街道办的人怎么办事的？人都堵到政府门前了。幸好记者被打发了，要不然晚报上一登，别人都以为我们贪了多少拆迁款呢，纪检委还不得找上门来！”
“方书记，给政府添麻烦了对不住。可天园街拆迁的具体事宜我们都是按照政策规定来办的，绝对没有违规操作，更没有贪污受贿。菜市场拆除还是拆迁都是开发商定的，不关我们街道办的事儿啊。”街道办的人喊屈。
“是啊书记，这些人没文化，根本就是胡来，想沾政府的便宜。”
区长开口了。“开发商的代表人马上就到了，当务之急是快点拿出对策解决事情而不是追究责任。”
书记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区长这么说，那他刚才发的脾气倒好像是无理取闹。他暗自咬牙，区长仗着前市长的关系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如今市长都成了前市长了还跟他别苗头，简直可恶。
区政府外，一辆黑色的大众停在花坛边，透过稀稀落落的灌木，可以看见政府门前的情况。
十一点过，热闹看够了，居民们陆续回家做饭，围观的人渐渐少了些。
“幸好小望你在附近，不然有些事还真不好办。”徐经理说。
前市长的公子，鼎高集团董事长的外甥，又是天园街开发项目的合伙人，徐经理虽然是鼎高的老人，但对乔望却客气有加。
“徐叔叔客气了，这也是我生意，我当然要上心。”乔望彬彬有礼。
徐经理看了看外面，转头对乔望摆出过来者的姿态，说：“小望你是第一次涉足房地产开发，其实这种事经常发生，不算什么。这次我们严格按照政策走，这些人闹一闹也就罢了，没有用的，不会对我们有影响。”
乔望疑惑道：“难道不怕影响鼎高的声誉吗？”
徐经理哂笑：“他们这些草根，一来自己本身就不占理——我们是按照政策来的啊；二来，关系、背景什么都没有，还是外地人。能有什么影响？”他轻蔑的扫视静坐抗议的人。“小望你看着吧，就算咱们什么都不做，不出三天这些人自己也会散了，成不了什么的。”
严格按政策办？
乔望对此持保留态度。
不过那些人无权无势，就算叫来记者，只要找人打个招呼，也不会有哪家报纸肯登。
毕竟这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如果自己不是正好参与开发项目，这件事甚至不会报告到自己耳中，像姨父管理一个大集团，恐怕连看一眼相关报告都嫌费时间。这不，徐经理甚至懒得亲自去政府协商，只派了公关部的人去。
“对我们是件小事，就怕政府的人不这么看。”乔望淡淡的说。
政府对形象看重得要命，绝对不会赞同徐经理的意见。
徐经理无所谓的拍拍乔望的肩膀。“有你父亲的面子镇着呢，我听说这边的区长是你父亲以前做市长时的秘书？”
乔望没承认也没否认。
徐经理也没有非要追问到答案的意思，笑了笑，对司机吩咐：“小吴，走吧。”
“哎。”小吴发动汽车，缓缓踩下油门。
专业的司机，开车必须平缓，尤其是踩刹车或是油门时必须格外注意，绝对不能让乘车的领导被惯性折腾，也不能有晕眩的感觉。
正因为小吴平时注意，所以再乔望突如其来的喝道“停车”时，他才没有让后座的两位乔望和徐经理在惯性的作用下前扑。
小吴回头，就瞧见前几天的一幕重演：乔望二话不说跳下车，朝一个方向跑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看热闹的人陆续回家吃饭，围观的人越来越少。没有那种如芒在刺的感觉，孟冬稍微松了口气。害怕午饭时间过后人群再次聚集，孟冬决定离开。
徐哥还以为他饿了，说：“等会儿就有人给咱们送盒饭，再等等啊。”
听见孟冬说自己有事要走，听不高兴的。“现在正是咱们同心协力的时候你怎么能走呢？你要走，他要走，那个又要走，人都走光了我们还行动什么？”又劝孟冬：“这可不是徐哥我一个人的事，是咱们大家的事，你现在走合适吗？大家看见了还不对你产生意见啊？你别害怕，我们这么多人呢，要有事大家都有事，有什么可怕的！”
软硬兼施。
孟冬都不知道徐哥还有这份口才。
可他真的受不了，好说歹说，又拿自己的腿说事才算顺利脱身。
既然说自己腿不舒服，那走得自然不能太快，孟冬一瘸一拐的挪动，很慢。从区政府大门走到隔壁街花了二十多分钟。全然不知道身后有个人先是飞奔而来，然后悄悄的停住，隔着几个行人，四五米远的距离，缀在他身后。
乔望满脸的震惊，孟冬看不到。
乔望眼睛里激烈得似乎要燃烧起来的情感他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科目二又挂了，都考第二回了……仰天长啸啊，现在拿个驾照怎么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