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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醒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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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杜千林只恨不能替他受了这痛苦，可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断用脸颊轻贴连羲的脸，轻轻呼唤名字，若世上有传递痛苦的法子，他愿把连羲的痛全部揽在身上。
连羲的脸颊上苍白，有血从眼窝处渗出。
杜千林凑近，轻轻舔了一下，连羲缓缓地睁开眼，涣散的眼眸渐渐聚焦，声音虚弱：「千林？」
「是我。」
「不是幻觉吧？你，怎么醒了？」
杜千林握紧他的手指，万千心思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云梓上前说：「让师弟躺着吧。」
连羲惊讶地说：「师兄，你怎么来了？」
「什么都别说，好好休息。」云梓异常冷静地说，望着右眼处，「眼睛是保不住了，要师兄给你一只琉璃眼吗？」
连羲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轻触了一下右眼。杜千林刚要说抱歉的话，连羲微笑说：「幸好，捡回一条命，谢谢师兄。」
「你跟我客气什么，闭上眼好好休息。」云梓锐利地扫过杜千林，让他松开手将连羲放平。
连羲累极了，勾着杜千林的手指再度睡着了，冷汗不断冒出。杜千林在一旁，想摸他，又怕吵醒他，最后抓起连羲的头发贴在脸上，又痛又悔又恨，他发誓，一定要杀死顾轻雪和郑遨泄恨。
明扬偏偏过来了，小声说：「我觉得我兄弟没这么狠……」
「你别说话！」杜千林恼火地瞪了一眼。
明扬尴尬地把药罐放下，说了一句：「我去问问他，这事没完。」
杜千林哪有空理他，后来好几天没见才想起，明扬还真找顾轻雪去了。在连羲养伤的这几日里，杜千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梳理所有的事。他已经恢复了部分安氏子的记忆，比如，他有一支军队；他迷藏了许多金银宝藏；他还组织了一个名为玄月坊的情报机构——安氏子十多年的耕耘，不可谓不深。
几天后，派出去的人带回了近况：
这支军队的将领早就被策反，于几十年前就投靠了连父，目前已经是朝中的一员挺有名的老将。宝藏被人挖空，不知是谁泄的密；唯一幸运的是，玄月坊因为一直隐蔽低调而完好无损，被坊主经营得很好。
杜千林气得脸色发青。
连羲正在喝药，察觉他的愤怒：「千林，怎么了？」
杜千林不想他担心，一边喂药，一边敷衍：「三个月，你就一直被藏在天定宗吗？」
「不是，还去过一个陌生的地方，眼睛被蒙着，不知道是哪里。」连羲伸出手，手弯处有被割开过的痕迹，「师叔把我带到一个地方，取了许多血，不知是做什么用处。异兽的血有用，我的血能干什么呢？想不到师叔是这样的人，我原以为他志在高隐呢。」
「那个老匹夫，以前就很奸诈。」
杜千林给连羲擦去嘴角的药渍，看看被包扎的地方，这么漂亮的眼睛就被自己一剑毁了，心中隐隐作痛。连羲知道他的心思，宽慰地说：「不是还有一只眼睛嘛，只要能看清就行了，多一个也浪费，师兄说了，给我按一个琉璃假眼。」
云梓恰好进来，接话说：「这颗琉璃珠怎么样？」
光芒下，云梓手中的琉璃珠泛出涟漪般柔和的光芒，乍一看，竟如真的眼珠一样。连羲微笑：「可以以假乱真了，师兄多费心了。」
「今晚子时，就是良辰，师兄给你按上，还好另一只眼睛没事。」云梓看了一眼杜千林，责备之情没有任何掩饰，又板着脸教训连羲说，「师叔一有行动时，你就该告诉我，否则也不至于这样。」
「怕打扰师兄修行。」
「我怎么会被打扰？你的事情，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云梓说得坦然。连羲有点尴尬，岔开话题。
当晚，玄月坊的坊主来见杜千林。乍见主人，坊主难言震惊。说句实话，多年前，安氏子留下短短几句就离开了，这都二十多年，坊主早以为他过世了。
可以倚仗的军队和财富都荡然无存，所幸，玄月坊这么些年的势力深不可测，比杜千林预想的好多了。
杜千林相信，很快他就能东山再起，只要有充足的时间。
不知不觉，就说到了半夜。
等杜千林回去时，连羲缠住眼睛的布子已经扯下来了，拂开右边的刘海，露出了琉璃眼。月色之下，那只眼睛跟真眼没什么两样。连羲手扶着门，仰望月色，有着极罕见的迷离和茫然。
杜千林一个健步上前，低声地问：「好了吗？」
手刚碰到连羲，连羲就似触电了一样躲开，讶异地看着杜千林。两人对视着，杜千林不明所以，连羲开口了：「一只眼睛也挺好的，跟以前两只眼睛一模一样。」
「对不起，连羲。」
连羲摇了摇头，微微退一步，远离了杜千林，右手按了按太阳穴，喃喃：「别总说对不起，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师兄去哪里了？我的头晕得很，总要摔倒一样。」
杜千林要扶他。
连羲却连忙摆手，说什么都不让他扶，那模样，极力避免杜千林的触摸一样，两人瞬间就疏远了许多。杜千林说不出的不对劲，只目不转睛看着连羲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熟悉着琉璃眼。连羲走了几圈，回头看了杜千林一眼，欲言又止。
这时，云梓提着食盒回来了：「刚按上，多转一转眼球就好。」
连羲眨了眨眼，轻松地笑：「眼里有东西就是不太舒服，师兄，食盒里边是什么，香味好熟悉啊。」
食盒里面有荷叶饼、水晶糕儿、笋肉包子、和几个小巧玲珑的糖蜜酥皮饼。都是连羲喜欢吃的，连羲喜形于色，捻起一个糖蜜糕儿放入口里。云梓松了一口气，很自然地说：「师弟一点儿都没变，就喜欢甜得腻牙的东西。」
「儿时喜欢的东西，怎么变得了？再说了，师兄挨师父打时，也要嚷嚷要吃笋包子吗？害得师父一边气一边打：这顿竹笋炒肉怎么样、还想吃吗？」
云梓失声笑了，窦泓也凑过来笑：「可不是吗大师兄，若不是连羲求情，你屁股都要打熟了。」
三人说起儿时趣事，一时间小院充满了欢声笑语。
杜千林就像被排斥在三人之外一样，他远远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连羲笑着、吃着、脸上容光焕发。这是他所熟悉的连羲：乐观，豁达，不愿意将痛苦表现出来；这也是陌生的连羲，连羲从来不曾将杜千林冷落在一边。
夜深了。
连羲进房间，杜千林跟了进去，问他是否恢复了。连羲说好多了，而后忍耐不住又说：「我知道，你很愧疚伤了我，但那是顾轻雪布的阵法，不知者不罪，我不怪你，你睡觉去吧。」
杜千林固然愧疚，但他更想跟连羲说说话，不想分开：「我想跟你在一起。」
说着，他抓住连羲的手，连羲猛地甩开。
杜千林愣住了。
两人面面相觑，连羲有点不好意思，顺势抚了一下自己的手：「我受伤时，眼睛痛疼难忍，也很不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抓住什么，就不想放，多谢你当时在我身边，我才不至于太惶恐。」
「何必这么见外？」
「我现在好了，你也多休息。」连羲进了房间，砰的一下，关上了门。留下杜千林对着门发呆。
第二天，一大清早，连羲在院子里引弓射箭，一连射偏数十支。他锲而不舍，坚持射箭，终于最后一支射得不偏不倚。连羲笑了，右眼散发出浅碧色的光芒，在阳光下非常好看，跟真眼没什么两样。杜千林问他身体如何，连羲放下弓，笑着说好多了，也不疼，就是有点不舒服。
「没事就好，我一直很担心。」杜千林伸手想抱连羲，连羲闪开了。
杜千林一愣：「连羲，怎么了？」
连羲奇怪地看着他，琉璃色的眼睛泛着异样的光芒：「我说过了，不怪你，这一只眼睛就够用了，你不用太负疚，毕竟，主要是怪我自己不小心。」
云梓又过来了：「师弟，吃早点了，麻团儿新炸出来的。」
连羲倏然轻松了，轻快地走上前，揭开食盒，倏然笑得灿烂：「还是师兄了解我，都是我我爱的，对了，那家麻团老人还在世啊？」
「早不在了，他家后人做的，味道一样吧。还有，这盘新鲜的野菜，是我自己挖的，你尝一尝，味道怎么样？」云梓夹了一筷子，送到连羲的嘴边，连羲笑着张开口，吃了下去。
杜千林一股无名火上去，直接跑过去，把碗筷一推，直视云梓：「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云梓很冷静。
「你、你为什么和连羲这么亲热！」杜千林脱口而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从洒落的小菜中传来，瞬间明白，心情的滋味也是酸酸的。
「我和师弟本就关系好，怎么，你有意见？」云梓非常从容地站起来，与杜千林对峙。
「胡说！」
「哪里胡说？我们二人关系十几年了，还从没被人这么质问过呢！要不是看你是连羲的旧交情份上，就凭你伤了他，我早把你大卸八块了！」云梓忽然愤慨，眼眶欲裂。
连羲站起来将云梓推远：「算了师兄，千林没有别的意思。」
杜千林一看更怒，连羲这模样，怎么还偏向云梓呢。醋坛子直接掀翻了，他粗暴地掰开两人的手：「我就是这意思，我不希望看见你跟他拉拉扯扯。」说着，握紧连羲的手腕。
【第二十二章】
杜千林只恨不能替他受了这痛苦，可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断用脸颊轻贴连羲的脸，轻轻呼唤名字，若世上有传递痛苦的法子，他愿把连羲的痛全部揽在身上。
连羲的脸颊上苍白，有血从眼窝处渗出。
杜千林凑近，轻轻舔了一下，连羲缓缓地睁开眼，涣散的眼眸渐渐聚焦，声音虚弱：「千林？」
「是我。」
「不是幻觉吧？你，怎么醒了？」
杜千林握紧他的手指，万千心思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云梓上前说：「让师弟躺着吧。」
连羲惊讶地说：「师兄，你怎么来了？」
「什么都别说，好好休息。」云梓异常冷静地说，望着右眼处，「眼睛是保不住了，要师兄给你一只琉璃眼吗？」
连羲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轻触了一下右眼。杜千林刚要说抱歉的话，连羲微笑说：「幸好，捡回一条命，谢谢师兄。」
「你跟我客气什么，闭上眼好好休息。」云梓锐利地扫过杜千林，让他松开手将连羲放平。
连羲累极了，勾着杜千林的手指再度睡着了，冷汗不断冒出。杜千林在一旁，想摸他，又怕吵醒他，最后抓起连羲的头发贴在脸上，又痛又悔又恨，他发誓，一定要杀死顾轻雪和郑遨泄恨。
明扬偏偏过来了，小声说：「我觉得我兄弟没这么狠……」
「你别说话！」杜千林恼火地瞪了一眼。
明扬尴尬地把药罐放下，说了一句：「我去问问他，这事没完。」
杜千林哪有空理他，后来好几天没见才想起，明扬还真找顾轻雪去了。在连羲养伤的这几日里，杜千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梳理所有的事。他已经恢复了部分安氏子的记忆，比如，他有一支军队；他迷藏了许多金银宝藏；他还组织了一个名为玄月坊的情报机构——安氏子十多年的耕耘，不可谓不深。
几天后，派出去的人带回了近况：
这支军队的将领早就被策反，于几十年前就投靠了连父，目前已经是朝中的一员挺有名的老将。宝藏被人挖空，不知是谁泄的密；唯一幸运的是，玄月坊因为一直隐蔽低调而完好无损，被坊主经营得很好。
杜千林气得脸色发青。
连羲正在喝药，察觉他的愤怒：「千林，怎么了？」
杜千林不想他担心，一边喂药，一边敷衍：「三个月，你就一直被藏在天定宗吗？」
「不是，还去过一个陌生的地方，眼睛被蒙着，不知道是哪里。」连羲伸出手，手弯处有被割开过的痕迹，「师叔把我带到一个地方，取了许多血，不知是做什么用处。异兽的血有用，我的血能干什么呢？想不到师叔是这样的人，我原以为他志在高隐呢。」
「那个老匹夫，以前就很奸诈。」
杜千林给连羲擦去嘴角的药渍，看看被包扎的地方，这么漂亮的眼睛就被自己一剑毁了，心中隐隐作痛。连羲知道他的心思，宽慰地说：「不是还有一只眼睛嘛，只要能看清就行了，多一个也浪费，师兄说了，给我按一个琉璃假眼。」
云梓恰好进来，接话说：「这颗琉璃珠怎么样？」
光芒下，云梓手中的琉璃珠泛出涟漪般柔和的光芒，乍一看，竟如真的眼珠一样。连羲微笑：「可以以假乱真了，师兄多费心了。」
「今晚子时，就是良辰，师兄给你按上，还好另一只眼睛没事。」云梓看了一眼杜千林，责备之情没有任何掩饰，又板着脸教训连羲说，「师叔一有行动时，你就该告诉我，否则也不至于这样。」
「怕打扰师兄修行。」
「我怎么会被打扰？你的事情，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云梓说得坦然。连羲有点尴尬，岔开话题。
当晚，玄月坊的坊主来见杜千林。乍见主人，坊主难言震惊。说句实话，多年前，安氏子留下短短几句就离开了，这都二十多年，坊主早以为他过世了。
可以倚仗的军队和财富都荡然无存，所幸，玄月坊这么些年的势力深不可测，比杜千林预想的好多了。
杜千林相信，很快他就能东山再起，只要有充足的时间。
不知不觉，就说到了半夜。
等杜千林回去时，连羲缠住眼睛的布子已经扯下来了，拂开右边的刘海，露出了琉璃眼。月色之下，那只眼睛跟真眼没什么两样。连羲手扶着门，仰望月色，有着极罕见的迷离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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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刚碰到连羲，连羲就似触电了一样躲开，讶异地看着杜千林。两人对视着，杜千林不明所以，连羲开口了：「一只眼睛也挺好的，跟以前两只眼睛一模一样。」
「对不起，连羲。」
连羲摇了摇头，微微退一步，远离了杜千林，右手按了按太阳穴，喃喃：「别总说对不起，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师兄去哪里了？我的头晕得很，总要摔倒一样。」
杜千林要扶他。
连羲却连忙摆手，说什么都不让他扶，那模样，极力避免杜千林的触摸一样，两人瞬间就疏远了许多。杜千林说不出的不对劲，只目不转睛看着连羲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熟悉着琉璃眼。连羲走了几圈，回头看了杜千林一眼，欲言又止。
这时，云梓提着食盒回来了：「刚按上，多转一转眼球就好。」
连羲眨了眨眼，轻松地笑：「眼里有东西就是不太舒服，师兄，食盒里边是什么，香味好熟悉啊。」
食盒里面有荷叶饼、水晶糕儿、笋肉包子、和几个小巧玲珑的糖蜜酥皮饼。都是连羲喜欢吃的，连羲喜形于色，捻起一个糖蜜糕儿放入口里。云梓松了一口气，很自然地说：「师弟一点儿都没变，就喜欢甜得腻牙的东西。」
「儿时喜欢的东西，怎么变得了？再说了，师兄挨师父打时，也要嚷嚷要吃笋包子吗？害得师父一边气一边打：这顿竹笋炒肉怎么样、还想吃吗？」
云梓失声笑了，窦泓也凑过来笑：「可不是吗大师兄，若不是连羲求情，你屁股都要打熟了。」
三人说起儿时趣事，一时间小院充满了欢声笑语。
杜千林就像被排斥在三人之外一样，他远远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连羲笑着、吃着、脸上容光焕发。这是他所熟悉的连羲：乐观，豁达，不愿意将痛苦表现出来；这也是陌生的连羲，连羲从来不曾将杜千林冷落在一边。
夜深了。
连羲进房间，杜千林跟了进去，问他是否恢复了。连羲说好多了，而后忍耐不住又说：「我知道，你很愧疚伤了我，但那是顾轻雪布的阵法，不知者不罪，我不怪你，你睡觉去吧。」
杜千林固然愧疚，但他更想跟连羲说说话，不想分开：「我想跟你在一起。」
说着，他抓住连羲的手，连羲猛地甩开。
杜千林愣住了。
两人面面相觑，连羲有点不好意思，顺势抚了一下自己的手：「我受伤时，眼睛痛疼难忍，也很不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抓住什么，就不想放，多谢你当时在我身边，我才不至于太惶恐。」
「何必这么见外？」
「我现在好了，你也多休息。」连羲进了房间，砰的一下，关上了门。留下杜千林对着门发呆。
第二天，一大清早，连羲在院子里引弓射箭，一连射偏数十支。他锲而不舍，坚持射箭，终于最后一支射得不偏不倚。连羲笑了，右眼散发出浅碧色的光芒，在阳光下非常好看，跟真眼没什么两样。杜千林问他身体如何，连羲放下弓，笑着说好多了，也不疼，就是有点不舒服。
「没事就好，我一直很担心。」杜千林伸手想抱连羲，连羲闪开了。
杜千林一愣：「连羲，怎么了？」
连羲奇怪地看着他，琉璃色的眼睛泛着异样的光芒：「我说过了，不怪你，这一只眼睛就够用了，你不用太负疚，毕竟，主要是怪我自己不小心。」
云梓又过来了：「师弟，吃早点了，麻团儿新炸出来的。」
连羲倏然轻松了，轻快地走上前，揭开食盒，倏然笑得灿烂：「还是师兄了解我，都是我我爱的，对了，那家麻团老人还在世啊？」
「早不在了，他家后人做的，味道一样吧。还有，这盘新鲜的野菜，是我自己挖的，你尝一尝，味道怎么样？」云梓夹了一筷子，送到连羲的嘴边，连羲笑着张开口，吃了下去。
杜千林一股无名火上去，直接跑过去，把碗筷一推，直视云梓：「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云梓很冷静。
「你、你为什么和连羲这么亲热！」杜千林脱口而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从洒落的小菜中传来，瞬间明白，心情的滋味也是酸酸的。
「我和师弟本就关系好，怎么，你有意见？」云梓非常从容地站起来，与杜千林对峙。
「胡说！」
「哪里胡说？我们二人关系十几年了，还从没被人这么质问过呢！要不是看你是连羲的旧交情份上，就凭你伤了他，我早把你大卸八块了！」云梓忽然愤慨，眼眶欲裂。
连羲站起来将云梓推远：「算了师兄，千林没有别的意思。」
杜千林一看更怒，连羲这模样，怎么还偏向云梓呢。醋坛子直接掀翻了，他粗暴地掰开两人的手：「我就是这意思，我不希望看见你跟他拉拉扯扯。」说着，握紧连羲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