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十九。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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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断更很久了，请随便打窝T T
如无意外，恢复更新。
叶越刚进就看到了严铮。他站在几步外，用挑剔的眼神来回扫视了叶越好几遍才放过，与他一起走进会场落座：“看来我没有挑错，这身西装挺合适你。别弄坏了，这是以我的名义借来的，你现在还赔不起。”
“什么样的场合就要搭配什么样的着装，哪怕现在在这里，你只是一个没人会注意的配角。”严铮道，忽然转头问叶越，“你也看到红毯那边的景象了。从侧门进来的感受如何？”
叶越摸不清严铮的意思，老实道：“以前只在电视里见到红毯现场，感受没有那么深。但今天才发觉这两扇门的差别太大了。”
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轻声说：“很羡慕。”
“一个金雁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严铮像是漫不经心地说，“说不定用不了几年，你也有机会准备获奖的感言了。”
顺着严铮的话，叶越情不自禁把目光投向了会场中央的高台，又猛地回头看向身边的严铮，对上了严铮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很惊讶？”他翘起唇角，但目光犀利，平静如水，“从你签在我手下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对你未来的事业做出了规划。无论是成名，还是拿奖，只要你好好听我的安排，我没有带出过失败的艺人。”
叶越有点愣。他听出严铮的话里似乎别有用意，不光是为了给他一份信心，甚至更蕴含了一份敲打提醒的味道。他一时没想明白为什么，就只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会离颁奖开始还有好一阵，刚才在外面心情激荡，现在平复下来后，叶越却想去趟厕所。照着指示方向，要去洗手间就得先穿过媒体的坐席位置。叶越看着长|枪短炮想了想，便转个方向，找到楼梯上到二楼，沿着走廊，果然找到了一间清静的洗手间。这里似乎比较偏，没人走动，甚至听不见一点会场里的声音。
刚解放完，提上裤子，叶越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
“等一下，信号有点差。”
外面传来不紧不慢的说话声，随即是洗手间门被关上，反锁的声音。叶越原本放在冲水按钮上的手指顿时停住，在一瞬间他就听出了这是商雍立的声音。
他顿时迟疑了，悬着的手无意识地收了回去。
“好了。说吧，我们分手快一个月了，你打电话给我，是想说什么？”
商雍立冷嗤了一声，很显然正进行的是一场并不太愉快的交谈。叶越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私密、甚至要为此锁上门的通话，而且涉及的还是商雍立的感情问题。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马上推门离开，但不知为何，他却无法指挥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这一会的时间，商雍立又开口：“哦，原来你也知道打脸会痛。那你在采访里说我们很熟，说我对你的电影很期待支持的时候，没提前想到我会有什么反应？”
皮鞋声踩在地板上来回走动，叶越一颗心掉在嗓子眼里，动作僵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被注意到这扇紧闭的门，更不敢去想象如果被发现，该用什么表情落荒而逃。
他不是很想和商雍立面对面。
幸好商雍立似乎没有一一检查的打算，不一会儿，脚步声便停了下来。从声音判断，商雍立应该是走去了洗手池的位置，用力地抽了几张纸巾。
没有被发现。而这同时也意味着，他已经放弃了所有及时离开的机会。叶越刻意忽略了后一点，他松了一口气，放任这短暂的侥幸感压倒了内心的隐隐不安。他想了想，小心放下马桶圈，无声地坐了上去，竖起耳朵。
外面商雍立还在打电话，冷冷笑了一声：“随口一说？你不要把我当成傻子。你没胸没屁|股，原来连脑子都没有。只是巧合？你的采访播出之后，我的经纪人告诉我，很多你我的粉丝向剪辑视频突然被顶成热门。还有一些我们合作过的作品统计和关系推测，我在采访或者片场里对你的评价总结，这些整理起来很花功夫的东西。你告诉我，也是碰巧出现？”
“我不愿意。我最讨厌有人想要利用我。我愿意给你资源，不代表同意你捆绑我一起炒作。你更加不应该跟我打感情牌，方景瑜，搞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
在商雍立提到采访的时候，叶越就觉得好像有点印象。而听到方景瑜这个名字是，他是真的吓了一跳。
方景瑜现在算是比较红的一线男星，早早出道，这两年开始试着转型，却不是特别顺利。因为他的样貌斯文俊秀，偏向阴柔，而之前的荧幕形象也多是温文浪漫的白马王子型。大多数的粉丝都是冲着他的高颜值而来，为戏中缠|绵悱恻的感情疯狂尖叫，难免给观众留下小白脸的观感。同时，他借以转型的一连串电影都并不是特别成功，以至于他的评价褒贬不一，不少人都笑他何必急着改变戏路。叶越记得，是直到六七年后，他拿到了一个黑帮老大的反派BOSS角色，以令人惊呼的表演问鼎当年最佳男配角，才彻彻底底洗刷了观众心里的印象，从此坐稳了实力派的位置。
而让叶越吓了一跳的事，则是他记得坊间一直传闻两人不和。方景瑜不愿和商雍立同拍一部戏，甚至不愿意同时出现在一个采访里。而商雍立也对方景瑜不感冒，听说早年间甚至还封|杀过他。娱乐圈里多得是拿不出证据的流言，很多也不需要证据去证明，看看当事人的表情听听私下的评论就心照不宣了。但叶越没想到，两人不和的原因，很可能是……曾经有过一腿？
叶越心里有种古怪的滋味。让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是，他察觉到这种复杂的情绪并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关于商雍立的八卦，更多的，是因为窥听到的是他的情史。
这种古怪滋味，从酒吧里商雍立给了他一个暗示的时候就隐约出现了。严铮告诉他的真相让他愤怒和伤心，而片场里商雍立又那么自然地伸手给予他帮助，坦然得让他没有办法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得不承认商雍立在演戏上的经验和敏锐让他难以企及。
他从前对商雍立的认识全都来自电影和媒体的评论，哪怕他能从中得知这个男人的无数细节，喜好偏向，可那更像一个已经被描述好的形象，再完美也带着不能接近的距离感。但这段时间，哪怕实质的接触算起来可能半小时都不到，他过往的印象却全部被强行打破，一片片重新拼凑起来。
这个商雍立比他曾经崇拜的那个形象糟糕多了。却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具体，更像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不断出现在商雍立身上的矛盾和冲突，让叶越控制不住去想，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
叶越走神的时候，商雍立已经挂断了这个电话。静了一会儿，久得叶越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离开洗手间时，他又打了一个电话。
“秦宇，方景瑜的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
“你就不能让他们全都删掉？”
商雍立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好，他干净利落，甚至有些冷酷地说：“你是我的经纪人，就是替我办到我想做的事情，我不是开工资来让你对我的行为评头论足。你要是不想干，行，反正严铮回来了，我去找他聊聊。”
严铮。听到自己经纪人的名字，叶越又竖起耳朵。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么紧张，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因窥听而本能的全神贯注。只不过这次商雍立并没有说出什么新的八卦，而是等了一会，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道：“那么我让你注意的话题怎么样了？”
听起来像是个炒作。叶越猜测。只听到商雍立和电话那头的经纪人简单地讨论了几句，最后说道：“你死心吧，他现在的经纪人是严铮。你关注着就行，之后我再告诉你要怎么做。”
这次提到是严铮手下的艺人。叶越忽然反应过来那不就是自己？严铮休假归来，除了他，同时确实没有带其他的艺人。但商雍立的话里根本分析不出什么别的线索，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比哪个猜测看起来都更合理，却让他陡然心慌意乱，不愿去细想。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断更很久了，请随便打窝T T
如无意外，恢复更新。
叶越刚进就看到了严铮。他站在几步外，用挑剔的眼神来回扫视了叶越好几遍才放过，与他一起走进会场落座：“看来我没有挑错，这身西装挺合适你。别弄坏了，这是以我的名义借来的，你现在还赔不起。”
“什么样的场合就要搭配什么样的着装，哪怕现在在这里，你只是一个没人会注意的配角。”严铮道，忽然转头问叶越，“你也看到红毯那边的景象了。从侧门进来的感受如何？”
叶越摸不清严铮的意思，老实道：“以前只在电视里见到红毯现场，感受没有那么深。但今天才发觉这两扇门的差别太大了。”
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轻声说：“很羡慕。”
“一个金雁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严铮像是漫不经心地说，“说不定用不了几年，你也有机会准备获奖的感言了。”
顺着严铮的话，叶越情不自禁把目光投向了会场中央的高台，又猛地回头看向身边的严铮，对上了严铮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很惊讶？”他翘起唇角，但目光犀利，平静如水，“从你签在我手下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对你未来的事业做出了规划。无论是成名，还是拿奖，只要你好好听我的安排，我没有带出过失败的艺人。”
叶越有点愣。他听出严铮的话里似乎别有用意，不光是为了给他一份信心，甚至更蕴含了一份敲打提醒的味道。他一时没想明白为什么，就只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会离颁奖开始还有好一阵，刚才在外面心情激荡，现在平复下来后，叶越却想去趟厕所。照着指示方向，要去洗手间就得先穿过媒体的坐席位置。叶越看着长|枪短炮想了想，便转个方向，找到楼梯上到二楼，沿着走廊，果然找到了一间清静的洗手间。这里似乎比较偏，没人走动，甚至听不见一点会场里的声音。
刚解放完，提上裤子，叶越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
“等一下，信号有点差。”
外面传来不紧不慢的说话声，随即是洗手间门被关上，反锁的声音。叶越原本放在冲水按钮上的手指顿时停住，在一瞬间他就听出了这是商雍立的声音。
他顿时迟疑了，悬着的手无意识地收了回去。
“好了。说吧，我们分手快一个月了，你打电话给我，是想说什么？”
商雍立冷嗤了一声，很显然正进行的是一场并不太愉快的交谈。叶越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私密、甚至要为此锁上门的通话，而且涉及的还是商雍立的感情问题。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马上推门离开，但不知为何，他却无法指挥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这一会的时间，商雍立又开口：“哦，原来你也知道打脸会痛。那你在采访里说我们很熟，说我对你的电影很期待支持的时候，没提前想到我会有什么反应？”
皮鞋声踩在地板上来回走动，叶越一颗心掉在嗓子眼里，动作僵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被注意到这扇紧闭的门，更不敢去想象如果被发现，该用什么表情落荒而逃。
他不是很想和商雍立面对面。
幸好商雍立似乎没有一一检查的打算，不一会儿，脚步声便停了下来。从声音判断，商雍立应该是走去了洗手池的位置，用力地抽了几张纸巾。
没有被发现。而这同时也意味着，他已经放弃了所有及时离开的机会。叶越刻意忽略了后一点，他松了一口气，放任这短暂的侥幸感压倒了内心的隐隐不安。他想了想，小心放下马桶圈，无声地坐了上去，竖起耳朵。
外面商雍立还在打电话，冷冷笑了一声：“随口一说？你不要把我当成傻子。你没胸没屁|股，原来连脑子都没有。只是巧合？你的采访播出之后，我的经纪人告诉我，很多你我的粉丝向剪辑视频突然被顶成热门。还有一些我们合作过的作品统计和关系推测，我在采访或者片场里对你的评价总结，这些整理起来很花功夫的东西。你告诉我，也是碰巧出现？”
“我不愿意。我最讨厌有人想要利用我。我愿意给你资源，不代表同意你捆绑我一起炒作。你更加不应该跟我打感情牌，方景瑜，搞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
在商雍立提到采访的时候，叶越就觉得好像有点印象。而听到方景瑜这个名字是，他是真的吓了一跳。
方景瑜现在算是比较红的一线男星，早早出道，这两年开始试着转型，却不是特别顺利。因为他的样貌斯文俊秀，偏向阴柔，而之前的荧幕形象也多是温文浪漫的白马王子型。大多数的粉丝都是冲着他的高颜值而来，为戏中缠|绵悱恻的感情疯狂尖叫，难免给观众留下小白脸的观感。同时，他借以转型的一连串电影都并不是特别成功，以至于他的评价褒贬不一，不少人都笑他何必急着改变戏路。叶越记得，是直到六七年后，他拿到了一个黑帮老大的反派BOSS角色，以令人惊呼的表演问鼎当年最佳男配角，才彻彻底底洗刷了观众心里的印象，从此坐稳了实力派的位置。
而让叶越吓了一跳的事，则是他记得坊间一直传闻两人不和。方景瑜不愿和商雍立同拍一部戏，甚至不愿意同时出现在一个采访里。而商雍立也对方景瑜不感冒，听说早年间甚至还封|杀过他。娱乐圈里多得是拿不出证据的流言，很多也不需要证据去证明，看看当事人的表情听听私下的评论就心照不宣了。但叶越没想到，两人不和的原因，很可能是……曾经有过一腿？
叶越心里有种古怪的滋味。让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是，他察觉到这种复杂的情绪并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关于商雍立的八卦，更多的，是因为窥听到的是他的情史。
这种古怪滋味，从酒吧里商雍立给了他一个暗示的时候就隐约出现了。严铮告诉他的真相让他愤怒和伤心，而片场里商雍立又那么自然地伸手给予他帮助，坦然得让他没有办法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得不承认商雍立在演戏上的经验和敏锐让他难以企及。
他从前对商雍立的认识全都来自电影和媒体的评论，哪怕他能从中得知这个男人的无数细节，喜好偏向，可那更像一个已经被描述好的形象，再完美也带着不能接近的距离感。但这段时间，哪怕实质的接触算起来可能半小时都不到，他过往的印象却全部被强行打破，一片片重新拼凑起来。
这个商雍立比他曾经崇拜的那个形象糟糕多了。却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具体，更像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不断出现在商雍立身上的矛盾和冲突，让叶越控制不住去想，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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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越走神的时候，商雍立已经挂断了这个电话。静了一会儿，久得叶越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离开洗手间时，他又打了一个电话。
“秦宇，方景瑜的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
“你就不能让他们全都删掉？”
商雍立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好，他干净利落，甚至有些冷酷地说：“你是我的经纪人，就是替我办到我想做的事情，我不是开工资来让你对我的行为评头论足。你要是不想干，行，反正严铮回来了，我去找他聊聊。”
严铮。听到自己经纪人的名字，叶越又竖起耳朵。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么紧张，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因窥听而本能的全神贯注。只不过这次商雍立并没有说出什么新的八卦，而是等了一会，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道：“那么我让你注意的话题怎么样了？”
听起来像是个炒作。叶越猜测。只听到商雍立和电话那头的经纪人简单地讨论了几句，最后说道：“你死心吧，他现在的经纪人是严铮。你关注着就行，之后我再告诉你要怎么做。”
这次提到是严铮手下的艺人。叶越忽然反应过来那不就是自己？严铮休假归来，除了他，同时确实没有带其他的艺人。但商雍立的话里根本分析不出什么别的线索，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比哪个猜测看起来都更合理，却让他陡然心慌意乱，不愿去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