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X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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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锐来S监狱的第六天，也是他过的最平静的一天。
医生和队长一直在医务室里没出来。秦锐在门口左右徘徊，那道上了锁的门却始终没有打开。
雷驰也被轰了出来。据他说，队长的情况非常不好，他们光是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就花了好几个小时。他出来的时候队长发着高烧，医生是看队长开始说胡话才把他赶出来的。
秦锐又是担心又是吃惊。伤的这么严重，不去医院真的没问题么？他不是不相信医生的能力，只是这里的医疗条件如何比的了安全区里的大医院？而且为什么说胡话就要把雷驰赶出来？医生是怕队长的胡话中有什么不该说的东西？这么说来，医生自己一定知道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喂，想什么呢？”小高突然在秦锐肩头猛得拍了一下。
秦锐回过神，哑着嗓子指指里面说道：“你哥还在里面，你不想进去看看么？”
小高耸了耸肩膀：“没用的。他一工作起来就那样，我早就习惯了。”
秦锐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可是……队长也在里面！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
他回来之后把昨天的场景过电影似得过了好多遍，每每想到小高和凌莉想都没想就跳上了直升机，留队长一个人送死，他就心中郁结，烦闷不已。命令是一回事，队友的情谊又是另一回事……连他这个新人都为队长如此担心，他们就不难受么？
小高苦笑了一下：“你是在想，我们有多铁石心肠，才能扔下队长不管，回来也能一句话都不问。”
他并没有在问秦锐，秦锐也没有回答。
小高叹了口气：“可你知道，这已经是第几回了么？说实话，我自己都数不清楚！队长每次的命令都是这仨字——别管他。而且你应该发现了，他很讨厌我们违抗他的命令。因为他受了伤还能活下来，我们若是被咬了，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啊！……”
小高话说的恳切，秦锐却不领情：“可就因为怕死，就能抛弃队友么？”
“这不叫抛弃队友，这叫保存实力。”凌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冷冰冰地说，“你要救别人，前提是你能保护好自己。”
小高回过头，干笑了两声：“原来你懂这道理啊。”
“我当然懂。我若不懂，早就跟着自卫队一起覆没了！”凌莉并不看小高，她盯着秦锐，秦锐觉得她的眼睛有点红，也有点肿。
秦锐不知道凌莉的过去发生过什么，可他还记得队长骂他的话。彼时他不懂，他来救他，他为什么还要骂他。可是现在他仿佛有点明白了。队长是不想他死，他不想让任何人死，因此唯有牺牲他自己。
“可是……这不对啊，队长也没有保护好他自己……”秦锐喃喃地说。
小高安慰他道：“队长不是常人，给他点时间，他会好起来的。”
秦锐愣愣地嚼着这句话，完全不明白小高说的“不是常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六天傍晚，医务室的门终于传来了“咔嚓”一声，解了锁的门很快被人从里推开。
医生满脸疲惫地走出来，又在身后关好门，才抬眼望向守在门口的众人：“他醒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包括蹭过来等消息的陈晨。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陈晨上前一步，一脸期待地望着医生。
医生点点头。
“说的什么？”
“他说，解散。”
陈晨失望地撇了撇嘴。
医生抬脚往走廊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去睡会儿。雷驰跟我走，其他人都散了吧。”雷驰会意，举步跟上。
“我能进去看看他么？”秦锐的人已经站到了门口，只差一步就能推门而入。
医生停下脚步，转回身对他摇了摇头：“他不让你们进去——尤其是你，小秦。”
秦锐顿住身形，感觉嘴里仿佛进了沙子，说不出话来。
小高适时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蹲了一天，腰酸背疼的，咱们也去歇会儿吧。”说着拉起秦锐，也往外走。
医生拦住他：“雷驰过两个小时就把我叫醒。开来，莉莉，你们每半个小时过来看一眼，以防万一。”
“明白。”凌莉应道。
比起前一天晚上的失眠，这一晚秦锐倒是睡着了，只是翻来覆去地做噩梦。梦里丧尸向他扑过来，咬破了他的喉管，他怔怔看着鲜血从自己的颈间喷射出来，然后他就吓醒了。
有人在敲他的房门，秦锐坐起身，听见小高在门口叫道：“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秦锐打开门，拖着沉重地步伐去洗漱，就听见大厅那头热闹的人声。秦锐探出头去看，只见齐老大、齐天、赵家伟、方磊和韩晓哲都站在外面，而陈晨正嬉皮笑脸地跟他们打哈哈。
到底还是来了，秦锐暗想。他们那天本就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只怕现在是来确认队长是不是真的没事。
韩晓哲眼尖地发现了秦锐，招呼他过来，道：“我们特地过来慰问的。你们其他人呢？”
秦锐还没回答，凌莉、小高和雷驰也走进了大厅。小高道：“我哥和队长马上就来。”
齐老大朝他们点点头，一脸担忧地问：“我听说你们队长受伤了？他怎么样？伤的严重么？”
凌莉知道他不是真的担心队长的身体，柳眉一竖，呛声道：“你待会儿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了？”
这下齐老大也没法回答了。
秦锐趁机问韩晓哲：“你们这两天还好吧？没再遇到丧尸？”
齐天一听，抢先回答：“只有两只！被赵哥和方哥收拾了。”
赵家伟也点点头：“那办法听起来不怎么靠谱，没想到还真管用。”
陈晨在一旁小声嘀咕：“没有我的直升机帮忙，可就没那么顺利咯！”不过众人都一致选择无视他。
气氛有点诡异。几拨人各怀心思，可谁也不挑明，机锋打过去又推回来，秦锐听都听烦了，医生和队长也总算是出来了。
秦锐注意到队长在走廊尽头推开了医生扶他的手。
“好热闹啊……”队长拖着长音，朝他们走过来。
他还穿着一身黑，把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倒是看不出伤在哪。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步伐缓慢而小心翼翼，看得出来在是强忍着痛楚。不过他的表情却很轻松，甚至带着一丝慵懒。
他准确地停在齐老大面前三步，然后叉起手懒洋洋地问：“……找我有事？”
齐老大愣了愣，在声音里堆起笑意：“你是因为我们才受的伤，我们几个代表所有人过来看看你。多亏了你和你的队员，我们的营地才能安然无恙！”
队长于是笑吟吟地回答：“份内之事，你客气了。不过，我的伤是自己摔，跟你们没什么关系……”
他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朝秦锐侧了侧头。秦锐觉得队长正在墨镜后盯着自己，有眼刀“嗖嗖”飞来，明知是错觉，可还是后脊梁发凉。
陈晨那边已经笑喷了。
队长似乎才发现他也在，一脸嫌弃地说：“陈晨？你怎么还不走？”
陈晨翻了个白眼：“东西没要到，我往哪走？”
队长便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那点破玩意也值得惦记这么久！”
齐老大见队长没有再理他的意思，知趣地说：“顾队长，既然你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我们先回去，不打扰你休息了！”
“来都来了，就别急着走嘛。”队长不慌不忙地对着齐老大的背影说道，“雷驰、小高，你们陪他们四处转转……我之前听谁说想摸枪来着？”
“我我我！”齐天窜过来，“你还答应要教我放倒方哥那招呢！”
方磊塌下脸。齐老大糊了他一巴掌道：“就你小子事多！人家顾队长哪有空陪你胡闹？”
小高见状，嘿嘿笑着走过来：“我教你！来跟我走，我先带你们去靶场。”顺路把凌莉和雷驰都一并拉了去。
队长对身后的医生交待：“你带陈晨去仓库吧。就靠墙那两箱，多了没有。”
医生应了一声，示意陈晨跟他走。
“谢了！”陈晨走过队长身边，轻锤了他一拳。
队长疼的皱起眉头，仍不忘嘱咐陈晨：“务必轻拿轻放，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秦锐好奇地望着陈晨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他的老板到底管队长要来了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那东西一定价值不菲。
大厅里就只剩下队长和秦锐两个人。
队长一直等到陈晨和医生的脚步声消失，才长舒了口气，身子也跟着软了下去。
秦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队长，只觉得他手心冰凉。
“你没事吧？”秦锐赶紧扶着队长坐了下来。
队长恹恹地“嗯”了一声。
桌上摆着早饭。虽然只有馒头和粥，秦锐的肚子还是马上发出了抗议。
队长忍不住笑了。秦锐突然很窘，起身盛了一碗粥，舀起一勺吹了吹，然后放到队长嘴边。
队长愣了愣，试探着抿了一口，知道是什么之后苦着脸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他说着伸出一只手，秦锐把粥碗放了进去，又把勺子递到另一只手里。
明知道队长看不见，秦锐还是用一只大馒头挡住了发烫的脸。
队长听他狼吞虎咽的声音，啧啧摇头道：“搞得好像我虐待你一样……”
秦锐吃饱了才停下来，队长也放下刚刚吃了半碗的粥。
——“你有什么要问的么？”“你就没话要对我说？”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
片刻后，队长叹了口气，先回答道：“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咱们扯平了。”
秦锐木然地看着他：“可是，你其实并不想让我去救你，对么？”
队长点了点头：“所以我说我们扯平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秦锐还没来得及弄懂那话中的深意，就提高音量问道：“为什么？我这两天想了很久，老实说，我想不通！你明明都有计划，可为什么只告诉我开头，却不告诉我怎么收尾？”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队长用手指敲着桌面，轻飘飘地说道。
“但是到最后我还是会知道啊……”秦锐摊开手，“你就非要用这种方式不可？”
队长苦笑了一下：“明明是你不按常理出牌！本来我安排你和小高凌莉他们上直升机，等丧尸都被引走，雷驰和医生会来接我。你倒好……你知道你给我引了多少丧尸来？你……唉，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了……”
秦锐不服气，顶回去道：“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有直升机，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因为我不确定他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当时那三只丧尸已经很近了，迟早都要发现我们，总要有人去拖延些时间！”
“那不如我们一起冲过去灭了它们！”
“……你傻不傻？我们这么多人，会把西边的丧尸群全部引回来！”
“可是……”
“打住！”队长不想再听，挥手打断他，“别说了，我头晕。”
秦锐不敢再多话，小心地问：“要不我扶你回去躺会儿？”
队长撑着桌子站起来，秦锐凑过去，队长把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回办公室里的路上，秦锐听到队长在他耳边低声说：“秦锐啊秦锐……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秦锐来S监狱的第六天，也是他过的最平静的一天。
医生和队长一直在医务室里没出来。秦锐在门口左右徘徊，那道上了锁的门却始终没有打开。
雷驰也被轰了出来。据他说，队长的情况非常不好，他们光是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就花了好几个小时。他出来的时候队长发着高烧，医生是看队长开始说胡话才把他赶出来的。
秦锐又是担心又是吃惊。伤的这么严重，不去医院真的没问题么？他不是不相信医生的能力，只是这里的医疗条件如何比的了安全区里的大医院？而且为什么说胡话就要把雷驰赶出来？医生是怕队长的胡话中有什么不该说的东西？这么说来，医生自己一定知道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喂，想什么呢？”小高突然在秦锐肩头猛得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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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耸了耸肩膀：“没用的。他一工作起来就那样，我早就习惯了。”
秦锐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可是……队长也在里面！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
他回来之后把昨天的场景过电影似得过了好多遍，每每想到小高和凌莉想都没想就跳上了直升机，留队长一个人送死，他就心中郁结，烦闷不已。命令是一回事，队友的情谊又是另一回事……连他这个新人都为队长如此担心，他们就不难受么？
小高苦笑了一下：“你是在想，我们有多铁石心肠，才能扔下队长不管，回来也能一句话都不问。”
他并没有在问秦锐，秦锐也没有回答。
小高叹了口气：“可你知道，这已经是第几回了么？说实话，我自己都数不清楚！队长每次的命令都是这仨字——别管他。而且你应该发现了，他很讨厌我们违抗他的命令。因为他受了伤还能活下来，我们若是被咬了，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啊！……”
小高话说的恳切，秦锐却不领情：“可就因为怕死，就能抛弃队友么？”
“这不叫抛弃队友，这叫保存实力。”凌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冷冰冰地说，“你要救别人，前提是你能保护好自己。”
小高回过头，干笑了两声：“原来你懂这道理啊。”
“我当然懂。我若不懂，早就跟着自卫队一起覆没了！”凌莉并不看小高，她盯着秦锐，秦锐觉得她的眼睛有点红，也有点肿。
秦锐不知道凌莉的过去发生过什么，可他还记得队长骂他的话。彼时他不懂，他来救他，他为什么还要骂他。可是现在他仿佛有点明白了。队长是不想他死，他不想让任何人死，因此唯有牺牲他自己。
“可是……这不对啊，队长也没有保护好他自己……”秦锐喃喃地说。
小高安慰他道：“队长不是常人，给他点时间，他会好起来的。”
秦锐愣愣地嚼着这句话，完全不明白小高说的“不是常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六天傍晚，医务室的门终于传来了“咔嚓”一声，解了锁的门很快被人从里推开。
医生满脸疲惫地走出来，又在身后关好门，才抬眼望向守在门口的众人：“他醒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包括蹭过来等消息的陈晨。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陈晨上前一步，一脸期待地望着医生。
医生点点头。
“说的什么？”
“他说，解散。”
陈晨失望地撇了撇嘴。
医生抬脚往走廊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去睡会儿。雷驰跟我走，其他人都散了吧。”雷驰会意，举步跟上。
“我能进去看看他么？”秦锐的人已经站到了门口，只差一步就能推门而入。
医生停下脚步，转回身对他摇了摇头：“他不让你们进去——尤其是你，小秦。”
秦锐顿住身形，感觉嘴里仿佛进了沙子，说不出话来。
小高适时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蹲了一天，腰酸背疼的，咱们也去歇会儿吧。”说着拉起秦锐，也往外走。
医生拦住他：“雷驰过两个小时就把我叫醒。开来，莉莉，你们每半个小时过来看一眼，以防万一。”
“明白。”凌莉应道。
比起前一天晚上的失眠，这一晚秦锐倒是睡着了，只是翻来覆去地做噩梦。梦里丧尸向他扑过来，咬破了他的喉管，他怔怔看着鲜血从自己的颈间喷射出来，然后他就吓醒了。
有人在敲他的房门，秦锐坐起身，听见小高在门口叫道：“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秦锐打开门，拖着沉重地步伐去洗漱，就听见大厅那头热闹的人声。秦锐探出头去看，只见齐老大、齐天、赵家伟、方磊和韩晓哲都站在外面，而陈晨正嬉皮笑脸地跟他们打哈哈。
到底还是来了，秦锐暗想。他们那天本就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只怕现在是来确认队长是不是真的没事。
韩晓哲眼尖地发现了秦锐，招呼他过来，道：“我们特地过来慰问的。你们其他人呢？”
秦锐还没回答，凌莉、小高和雷驰也走进了大厅。小高道：“我哥和队长马上就来。”
齐老大朝他们点点头，一脸担忧地问：“我听说你们队长受伤了？他怎么样？伤的严重么？”
凌莉知道他不是真的担心队长的身体，柳眉一竖，呛声道：“你待会儿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了？”
这下齐老大也没法回答了。
秦锐趁机问韩晓哲：“你们这两天还好吧？没再遇到丧尸？”
齐天一听，抢先回答：“只有两只！被赵哥和方哥收拾了。”
赵家伟也点点头：“那办法听起来不怎么靠谱，没想到还真管用。”
陈晨在一旁小声嘀咕：“没有我的直升机帮忙，可就没那么顺利咯！”不过众人都一致选择无视他。
气氛有点诡异。几拨人各怀心思，可谁也不挑明，机锋打过去又推回来，秦锐听都听烦了，医生和队长也总算是出来了。
秦锐注意到队长在走廊尽头推开了医生扶他的手。
“好热闹啊……”队长拖着长音，朝他们走过来。
他还穿着一身黑，把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倒是看不出伤在哪。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步伐缓慢而小心翼翼，看得出来在是强忍着痛楚。不过他的表情却很轻松，甚至带着一丝慵懒。
他准确地停在齐老大面前三步，然后叉起手懒洋洋地问：“……找我有事？”
齐老大愣了愣，在声音里堆起笑意：“你是因为我们才受的伤，我们几个代表所有人过来看看你。多亏了你和你的队员，我们的营地才能安然无恙！”
队长于是笑吟吟地回答：“份内之事，你客气了。不过，我的伤是自己摔，跟你们没什么关系……”
他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朝秦锐侧了侧头。秦锐觉得队长正在墨镜后盯着自己，有眼刀“嗖嗖”飞来，明知是错觉，可还是后脊梁发凉。
陈晨那边已经笑喷了。
队长似乎才发现他也在，一脸嫌弃地说：“陈晨？你怎么还不走？”
陈晨翻了个白眼：“东西没要到，我往哪走？”
队长便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那点破玩意也值得惦记这么久！”
齐老大见队长没有再理他的意思，知趣地说：“顾队长，既然你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我们先回去，不打扰你休息了！”
“来都来了，就别急着走嘛。”队长不慌不忙地对着齐老大的背影说道，“雷驰、小高，你们陪他们四处转转……我之前听谁说想摸枪来着？”
“我我我！”齐天窜过来，“你还答应要教我放倒方哥那招呢！”
方磊塌下脸。齐老大糊了他一巴掌道：“就你小子事多！人家顾队长哪有空陪你胡闹？”
小高见状，嘿嘿笑着走过来：“我教你！来跟我走，我先带你们去靶场。”顺路把凌莉和雷驰都一并拉了去。
队长对身后的医生交待：“你带陈晨去仓库吧。就靠墙那两箱，多了没有。”
医生应了一声，示意陈晨跟他走。
“谢了！”陈晨走过队长身边，轻锤了他一拳。
队长疼的皱起眉头，仍不忘嘱咐陈晨：“务必轻拿轻放，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秦锐好奇地望着陈晨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他的老板到底管队长要来了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那东西一定价值不菲。
大厅里就只剩下队长和秦锐两个人。
队长一直等到陈晨和医生的脚步声消失，才长舒了口气，身子也跟着软了下去。
秦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队长，只觉得他手心冰凉。
“你没事吧？”秦锐赶紧扶着队长坐了下来。
队长恹恹地“嗯”了一声。
桌上摆着早饭。虽然只有馒头和粥，秦锐的肚子还是马上发出了抗议。
队长忍不住笑了。秦锐突然很窘，起身盛了一碗粥，舀起一勺吹了吹，然后放到队长嘴边。
队长愣了愣，试探着抿了一口，知道是什么之后苦着脸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他说着伸出一只手，秦锐把粥碗放了进去，又把勺子递到另一只手里。
明知道队长看不见，秦锐还是用一只大馒头挡住了发烫的脸。
队长听他狼吞虎咽的声音，啧啧摇头道：“搞得好像我虐待你一样……”
秦锐吃饱了才停下来，队长也放下刚刚吃了半碗的粥。
——“你有什么要问的么？”“你就没话要对我说？”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
片刻后，队长叹了口气，先回答道：“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咱们扯平了。”
秦锐木然地看着他：“可是，你其实并不想让我去救你，对么？”
队长点了点头：“所以我说我们扯平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秦锐还没来得及弄懂那话中的深意，就提高音量问道：“为什么？我这两天想了很久，老实说，我想不通！你明明都有计划，可为什么只告诉我开头，却不告诉我怎么收尾？”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队长用手指敲着桌面，轻飘飘地说道。
“但是到最后我还是会知道啊……”秦锐摊开手，“你就非要用这种方式不可？”
队长苦笑了一下：“明明是你不按常理出牌！本来我安排你和小高凌莉他们上直升机，等丧尸都被引走，雷驰和医生会来接我。你倒好……你知道你给我引了多少丧尸来？你……唉，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了……”
秦锐不服气，顶回去道：“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有直升机，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因为我不确定他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当时那三只丧尸已经很近了，迟早都要发现我们，总要有人去拖延些时间！”
“那不如我们一起冲过去灭了它们！”
“……你傻不傻？我们这么多人，会把西边的丧尸群全部引回来！”
“可是……”
“打住！”队长不想再听，挥手打断他，“别说了，我头晕。”
秦锐不敢再多话，小心地问：“要不我扶你回去躺会儿？”
队长撑着桌子站起来，秦锐凑过去，队长把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回办公室里的路上，秦锐听到队长在他耳边低声说：“秦锐啊秦锐……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