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XX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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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锐去送饭，在走廊里就听到队长的声音。
“高开来，我问你，你多大了？”
“……二十五。”
“你二十五不懂孝敬父母？要不要我把你送回幼儿园深造两年？”
秦锐紧走两步，到了办公室门口。小高正垂着头站在队长对面挨训。
“我爸早就死了。”小高低声嘟囔里一句，又怎么可能瞒过队长的耳朵。
队长又好气又好笑：“你爸死了，你大哥呢？长兄如父懂不懂？”
“懂。”
秦锐从没见过小高这么低眉顺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十分同情。原来队长不止这么教训他一个啊……
“懂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回去收拾东西去。”队长抬起手来轰人。
小高极不情愿地往后瞥了一眼，看见秦锐，显得有些意外。秦锐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队长，你真就这么让我走？”小高把头拧回来，却把眉头拧成了川字。
队长叹了口气，放缓语气：“这是你的家事，医生都开口求人了，我还能说什么？”
“可是……”小高还想解释什么。
队长却再次强硬起来：“可是什么可是？你什么时候变得跟这家伙一样麻烦？”
秦锐见队长伸手指他，知道自己又暴露了，只好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在办公桌上放下托盘。
“还有话没话？我要吃饭了。”队长虽然这样说，却并没有真的拿起筷子。
与队长相处了这几日下来，秦锐开始明白，这是队长等人组织语言的一种方式。
半晌后，小高立正，一脸严肃的神情：“队长，我想请假。”
“请……什么？”队长拖了个长音，似乎有些意外。
“就是，请假回安全区。”小高有些不确定队长的反应，定了定神道，“我听我哥的，可我哥听你的。如果你能准假，我明早就回安全区！”
队长叉起手，不解道：“我刚才不是已经同意了么？”
小高摇摇头，态度坚定：“那不一样！你同意我走，是在默认我永远离开警戒区。可是准假，代表我还能回来。我当初发过誓，只要S小队还存在一天，我就一天不会离开警戒区……我或许会食言，可还不想这么快就当逃兵！”
队长叹息了一声，揶揄道：“你们都是什么毛病？别人听说能回安全区高兴还来不及，让你们回去就像是要给你们上刑！”
秦锐知道这个“你们”也包括他，终于有机会开口道：“队长，我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小高明显是没办法才向你请假的。你既然能让我留下来，就一定有办法让小高临时离开。再说，医生不就可以随意出入安全区，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不出去？”队长迅速打断秦锐说了一半的话，转过脸来让秦锐看着他黑黢黢的墨镜。
秦锐迟疑了一下，捋顺自己的舌头：“队，队长，我不是想打探什么不该打探的东西。只是小高在我最迷茫的时候开导过我，之后也一直在帮我说话，现在他有麻烦，我不过就是想替他求个情。”
小高闻言，感激地看向他：“还是你小子够意思！”
秦锐咧开嘴：“好说好说。”
“……不过，小高可不是你叫的，以后叫哥，懂么？”
“嘿嘿，好的，小高哥。”
“……”
队长闭着嘴听了半天两人联络感情，忽然冷哼了一声，道：“你们倒是难兄难弟！要不你们哥俩结伴回安全区？”
这回秦锐也不敢开口了。
队长却在这时抓起了桌上的电话，迅速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喂，是我。”
小高和秦锐两个人面面相觑。
沉默地等了一会儿，队长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是这样，明天早上我们这边有人想回一趟安全区。”
小高听到这句，神色变得紧张起来。秦锐好像也明白了队长是在给谁打电话。
电话那头似乎问了句什么，队长道：“不是医生。不过他们会一起回去。”过了几秒，又道“……不是。是高开来。”
小高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禁皱起眉头。
过了好半天，队长再次开口，多多少少带了愤怒的口气：“我当然知道他权限不够，不然我打电话干什么？……我有我的理由。你们尽可以派人监视，我不相信他会做出什么……”
队长的话音很快被生生截断。冰冷的沉默让秦锐也觉得如芒在背。小高抿着发白的嘴唇，瞥见医生正无声无息地站在他旁边，目光交错了一瞬，不由自主地把头低了下去。
“……他一定要回来。”队长沉声说道，“没有为什么。”他的表情已经很难看了。
秦锐发现医生看完小高，正转头盯着自己。那目光凝重，带着三分感激，倒也有七分责备之意。
队长突然一拍桌子：“给句话，到底答不答应？”所有人都跟着那巨响颤了一下，队长却浑然不觉。
接下来的话都很简单：“……是……明白……遵命……我保证……”
线索很明确，电话到了该挂断的时候。
众人看见队长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缕嘲讽的表情：“是啊，我还活着……真是让您老人家失望了啊……”
电话挂断，队长几乎是扔下话筒，仿佛那上面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人敢说话，队长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生了会儿闷气。
“小高，48个小时，然后给我立刻滚回来。”冷却下来的队长比了个“两天”的手势，说道，“他们大概会严密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做好心理准备，别给我丢脸。”
医生轻推了小高一把，小高咬咬牙走上前：“你放心，我只想去医院陪陪我妈，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对不起，队长，让你为难了……”
秦锐这才明白，小高到底因为什么回警戒区。平时见惯了他嬉皮笑脸，此刻这般黯然的神情，令秦锐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你知道就好。”队长冷冷扔下一句，抬手打发小高出去。
医生没打算开口，就沉默地跟在小高身后。
“你也是，平时那么冷静的人，真是急糊涂了？”医生走到门口，队长突然抬起头朝向医生的方向，口中带着些责问的语气，“真让你把我的队员拐跑了，我怎么办？”
医生的脚步顿了顿，声音顺着肩头飘过来：“你又何必……算了，还是谢谢。”
队长摆了摆手：“别谢！每次你谢完我都准没好事……呃，我不是说……”
然而医生已经走出去了，没听见这最后一句。
秦锐有点幸灾乐祸：“原来你也有说错话的时……”看到队长的表情，生生咽了话音。
队长站起来走到秦锐对面。秦锐忍不住缩缩脖子。
“你是没事可干了是么？”队长居高临下地问道。
总觉得队长话里有话，秦锐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回答：“该检查的都检查过了，不该检查的全都没看见。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队长指示。”
队长听罢冷笑：“学会跟我耍贫嘴了，是吧？”
秦锐暗想他不过是近墨者黑。不过这话当然没敢当着队长的面说出来。
“走吧，跟我去健身房。”队长绕过秦锐，一脸阴沉地走出办公室。
秦锐望了望桌上凉透了的饭菜，扭头问：“……你不吃晚饭了？”
队长的语气很危险：“气都气饱了，吃什么吃！”
秦锐吐了吐舌头，只好快步跟了出去。
健身房的灯亮着。
秦锐跟在队长后面走进去，看见拳击场边坐在两排沙包上的韩晓哲和齐天。
“咦，你们还在？”秦锐其实都不知道他们来了。
不过齐天最近整天都赖在S监狱不走，秦锐他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齐天苦着脸丢开一只拳击手套：“都怪那个雷驰，把我们晾在这儿，自己倒和医生跑了。”
韩晓哲站起来，神色有些担忧：“他刚才走的挺急，没出什么事吧？”
队长摆了摆手：“都解决了，不用担心。雷驰这家伙回来我收拾他……不过，现在恐怕天黑了，看来你们今晚也只好留下了。”
齐天一脸不情愿地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住监狱就住监狱，小爷不嫌弃。”不过很快他就暴露了，贼眉鼠眼地凑到队长身边，“唉，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队长大哥，不如你教我几招厉害的吧！”
韩晓哲把齐天拉回来，训道：“顾队长身上有伤，你别闹了。”
齐天扁了扁嘴，却听见队长微笑道：“没关系，不碍事了。”顿时又眉飞色舞起来。
韩晓哲以眼神询问秦锐，见后者也只是耸耸肩，才放下心。
队长招招手把齐天叫回身边，勾上他的肩膀，亲切地问：“跟我说说，你都想学什么？”
齐天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兴奋地说道：“你那天制服赵哥那招就不错。还没有更炫酷的？比如什么扫堂腿、回旋踢、降龙十八掌之类的？”
这小子异想天开，连武侠小说里的招式都出来了，秦锐几乎听的笑岔了气：“哎你怎么不说托马斯全旋呢？”
队长也几乎绷不住，只好当没听见，咳嗽了一声道：“这两天他们都教你什么了？”
“什么都没教！”齐天不忿地说，“小高他们太坏了，上来就先让做50个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100下蹲起……我做一半就累趴下了，哪还有力气学别的？”
“哦……”队长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秦锐总觉得队长的长音背后必有阴谋。
果然，队长转头就对秦锐道：“你听见了？100个俯卧撑，200个仰卧起坐，200个蹲起。做吧。”
科目没变，数目却翻了个倍，秦锐哆嗦了一下，问道：“现，现在？”
队长把别在腰带上的盲杖抽了出来，依然笑吟吟地说道：“不是现在，难道还等你喂丧尸的那天？”说着手起杖落，秦锐的人就直接被敲在了地板上。
“哎呀！”韩晓哲不忍心看，把头扭到了一边。
齐天显然也被队长的笑里藏刀吓着了，小声嘀咕道：“我靠，这么狠！”
队长闻言转过头来：“怎么着，你也想做？”
齐天连忙退开两步，发觉自己好像惹了个不该惹的人。
秦锐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知道躲是躲不过了，索性咬咬牙开始做俯卧撑。
队长道：“出声做。”
秦锐只好数出声：“……八十九，八十八……”
“从头数，想偷懒么？”
秦锐已经做了十几个，翻了个白眼，从头数起：“……九十九，九十八……”
“大点声，没吃晚饭吗？”
秦锐大声喊：“九十三，九十二，九十一……”
队长终于满意，拿秦锐数数当背景音，转而问齐天：“你刚才说你想学什么来着？”
齐天这时候哪还敢再提要求，干笑道：“没，没想学什么……我肚子疼，我上厕所去。”说着就溜开了。
队长也并不阻他，退了两步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他们之前坐的沙包上。
韩晓哲突然走到了队长身边，说道：“顾队长，你喝水么？”
秦锐去送饭，在走廊里就听到队长的声音。
“高开来，我问你，你多大了？”
“……二十五。”
“你二十五不懂孝敬父母？要不要我把你送回幼儿园深造两年？”
秦锐紧走两步，到了办公室门口。小高正垂着头站在队长对面挨训。
“我爸早就死了。”小高低声嘟囔里一句，又怎么可能瞒过队长的耳朵。
队长又好气又好笑：“你爸死了，你大哥呢？长兄如父懂不懂？”
“懂。”
秦锐从没见过小高这么低眉顺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十分同情。原来队长不止这么教训他一个啊……
“懂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回去收拾东西去。”队长抬起手来轰人。
小高极不情愿地往后瞥了一眼，看见秦锐，显得有些意外。秦锐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队长，你真就这么让我走？”小高把头拧回来，却把眉头拧成了川字。
队长叹了口气，放缓语气：“这是你的家事，医生都开口求人了，我还能说什么？”
“可是……”小高还想解释什么。
队长却再次强硬起来：“可是什么可是？你什么时候变得跟这家伙一样麻烦？”
秦锐见队长伸手指他，知道自己又暴露了，只好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在办公桌上放下托盘。
“还有话没话？我要吃饭了。”队长虽然这样说，却并没有真的拿起筷子。
与队长相处了这几日下来，秦锐开始明白，这是队长等人组织语言的一种方式。
半晌后，小高立正，一脸严肃的神情：“队长，我想请假。”
“请……什么？”队长拖了个长音，似乎有些意外。
“就是，请假回安全区。”小高有些不确定队长的反应，定了定神道，“我听我哥的，可我哥听你的。如果你能准假，我明早就回安全区！”
队长叉起手，不解道：“我刚才不是已经同意了么？”
小高摇摇头，态度坚定：“那不一样！你同意我走，是在默认我永远离开警戒区。可是准假，代表我还能回来。我当初发过誓，只要S小队还存在一天，我就一天不会离开警戒区……我或许会食言，可还不想这么快就当逃兵！”
队长叹息了一声，揶揄道：“你们都是什么毛病？别人听说能回安全区高兴还来不及，让你们回去就像是要给你们上刑！”
秦锐知道这个“你们”也包括他，终于有机会开口道：“队长，我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小高明显是没办法才向你请假的。你既然能让我留下来，就一定有办法让小高临时离开。再说，医生不就可以随意出入安全区，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不出去？”队长迅速打断秦锐说了一半的话，转过脸来让秦锐看着他黑黢黢的墨镜。
秦锐迟疑了一下，捋顺自己的舌头：“队，队长，我不是想打探什么不该打探的东西。只是小高在我最迷茫的时候开导过我，之后也一直在帮我说话，现在他有麻烦，我不过就是想替他求个情。”
小高闻言，感激地看向他：“还是你小子够意思！”
秦锐咧开嘴：“好说好说。”
“……不过，小高可不是你叫的，以后叫哥，懂么？”
“嘿嘿，好的，小高哥。”
“……”
队长闭着嘴听了半天两人联络感情，忽然冷哼了一声，道：“你们倒是难兄难弟！要不你们哥俩结伴回安全区？”
这回秦锐也不敢开口了。
队长却在这时抓起了桌上的电话，迅速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喂，是我。”
小高和秦锐两个人面面相觑。
沉默地等了一会儿，队长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是这样，明天早上我们这边有人想回一趟安全区。”
小高听到这句，神色变得紧张起来。秦锐好像也明白了队长是在给谁打电话。
电话那头似乎问了句什么，队长道：“不是医生。不过他们会一起回去。”过了几秒，又道“……不是。是高开来。”
小高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禁皱起眉头。
过了好半天，队长再次开口，多多少少带了愤怒的口气：“我当然知道他权限不够，不然我打电话干什么？……我有我的理由。你们尽可以派人监视，我不相信他会做出什么……”
队长的话音很快被生生截断。冰冷的沉默让秦锐也觉得如芒在背。小高抿着发白的嘴唇，瞥见医生正无声无息地站在他旁边，目光交错了一瞬，不由自主地把头低了下去。
“……他一定要回来。”队长沉声说道，“没有为什么。”他的表情已经很难看了。
秦锐发现医生看完小高，正转头盯着自己。那目光凝重，带着三分感激，倒也有七分责备之意。
队长突然一拍桌子：“给句话，到底答不答应？”所有人都跟着那巨响颤了一下，队长却浑然不觉。
接下来的话都很简单：“……是……明白……遵命……我保证……”
线索很明确，电话到了该挂断的时候。
众人看见队长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缕嘲讽的表情：“是啊，我还活着……真是让您老人家失望了啊……”
电话挂断，队长几乎是扔下话筒，仿佛那上面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人敢说话，队长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生了会儿闷气。
“小高，48个小时，然后给我立刻滚回来。”冷却下来的队长比了个“两天”的手势，说道，“他们大概会严密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做好心理准备，别给我丢脸。”
医生轻推了小高一把，小高咬咬牙走上前：“你放心，我只想去医院陪陪我妈，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对不起，队长，让你为难了……”
秦锐这才明白，小高到底因为什么回警戒区。平时见惯了他嬉皮笑脸，此刻这般黯然的神情，令秦锐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你知道就好。”队长冷冷扔下一句，抬手打发小高出去。
医生没打算开口，就沉默地跟在小高身后。
“你也是，平时那么冷静的人，真是急糊涂了？”医生走到门口，队长突然抬起头朝向医生的方向，口中带着些责问的语气，“真让你把我的队员拐跑了，我怎么办？”
医生的脚步顿了顿，声音顺着肩头飘过来：“你又何必……算了，还是谢谢。”
队长摆了摆手：“别谢！每次你谢完我都准没好事……呃，我不是说……”
然而医生已经走出去了，没听见这最后一句。
秦锐有点幸灾乐祸：“原来你也有说错话的时……”看到队长的表情，生生咽了话音。
队长站起来走到秦锐对面。秦锐忍不住缩缩脖子。
“你是没事可干了是么？”队长居高临下地问道。
总觉得队长话里有话，秦锐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回答：“该检查的都检查过了，不该检查的全都没看见。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队长指示。”
队长听罢冷笑：“学会跟我耍贫嘴了，是吧？”
秦锐暗想他不过是近墨者黑。不过这话当然没敢当着队长的面说出来。
“走吧，跟我去健身房。”队长绕过秦锐，一脸阴沉地走出办公室。
秦锐望了望桌上凉透了的饭菜，扭头问：“……你不吃晚饭了？”
队长的语气很危险：“气都气饱了，吃什么吃！”
秦锐吐了吐舌头，只好快步跟了出去。
健身房的灯亮着。
秦锐跟在队长后面走进去，看见拳击场边坐在两排沙包上的韩晓哲和齐天。
“咦，你们还在？”秦锐其实都不知道他们来了。
不过齐天最近整天都赖在S监狱不走，秦锐他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齐天苦着脸丢开一只拳击手套：“都怪那个雷驰，把我们晾在这儿，自己倒和医生跑了。”
韩晓哲站起来，神色有些担忧：“他刚才走的挺急，没出什么事吧？”
队长摆了摆手：“都解决了，不用担心。雷驰这家伙回来我收拾他……不过，现在恐怕天黑了，看来你们今晚也只好留下了。”
齐天一脸不情愿地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住监狱就住监狱，小爷不嫌弃。”不过很快他就暴露了，贼眉鼠眼地凑到队长身边，“唉，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队长大哥，不如你教我几招厉害的吧！”
韩晓哲把齐天拉回来，训道：“顾队长身上有伤，你别闹了。”
齐天扁了扁嘴，却听见队长微笑道：“没关系，不碍事了。”顿时又眉飞色舞起来。
韩晓哲以眼神询问秦锐，见后者也只是耸耸肩，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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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兴奋地说道：“你那天制服赵哥那招就不错。还没有更炫酷的？比如什么扫堂腿、回旋踢、降龙十八掌之类的？”
这小子异想天开，连武侠小说里的招式都出来了，秦锐几乎听的笑岔了气：“哎你怎么不说托马斯全旋呢？”
队长也几乎绷不住，只好当没听见，咳嗽了一声道：“这两天他们都教你什么了？”
“什么都没教！”齐天不忿地说，“小高他们太坏了，上来就先让做50个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100下蹲起……我做一半就累趴下了，哪还有力气学别的？”
“哦……”队长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秦锐总觉得队长的长音背后必有阴谋。
果然，队长转头就对秦锐道：“你听见了？100个俯卧撑，200个仰卧起坐，200个蹲起。做吧。”
科目没变，数目却翻了个倍，秦锐哆嗦了一下，问道：“现，现在？”
队长把别在腰带上的盲杖抽了出来，依然笑吟吟地说道：“不是现在，难道还等你喂丧尸的那天？”说着手起杖落，秦锐的人就直接被敲在了地板上。
“哎呀！”韩晓哲不忍心看，把头扭到了一边。
齐天显然也被队长的笑里藏刀吓着了，小声嘀咕道：“我靠，这么狠！”
队长闻言转过头来：“怎么着，你也想做？”
齐天连忙退开两步，发觉自己好像惹了个不该惹的人。
秦锐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知道躲是躲不过了，索性咬咬牙开始做俯卧撑。
队长道：“出声做。”
秦锐只好数出声：“……八十九，八十八……”
“从头数，想偷懒么？”
秦锐已经做了十几个，翻了个白眼，从头数起：“……九十九，九十八……”
“大点声，没吃晚饭吗？”
秦锐大声喊：“九十三，九十二，九十一……”
队长终于满意，拿秦锐数数当背景音，转而问齐天：“你刚才说你想学什么来着？”
齐天这时候哪还敢再提要求，干笑道：“没，没想学什么……我肚子疼，我上厕所去。”说着就溜开了。
队长也并不阻他，退了两步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他们之前坐的沙包上。
韩晓哲突然走到了队长身边，说道：“顾队长，你喝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