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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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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梦得纠结地看着趴在他怀里的少年，张了嘴型半天没开口。
少年，你贵姓？
少年，你今年贵庚？
少年，敢问你娘是何许人也？
他真的很好奇，原身这么孤高冷淡，竟然会有妻子，他更好奇，敢扑倒原身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师祖总不让我喊。”怀墨觉得抱够了才站起来，弯起眼睛冲陶梦得笑道，“怀墨。”他指了指自己脑门上的额带，上头有一颗墨玉。
墨，黑色。陶梦得想起那位少年，他腰间有个酒红葫芦，想到这里，陶梦得突然有一个不好的联想，“今日前来寻我的弟子。”
“他叫怀赭。”怀墨非常乐意向陶梦得解说，“怀字辈排行老大，我们都叫他大师兄。”
赭，红色。
“怀练师妹这次也跟着来了，回头您要是见到带着两条白练的弟子，就是怀练师妹。”
练色，白也。这取名是按颜色来取的吗？堂堂一个大宗，取名竟然如此随意。
像是明白陶梦得的震惊，怀墨多说了几句，“这些名字都是宁徵长老取的，说是什么夜观天象，有感而生。”怀墨的语气颇为嫌弃，“宗派内宁字辈的长老大多已经飞升了，只剩一个宁徵长老，微字辈，也就是师尊这辈，多数在闭关，这次去道法大会只有四位，除去您和师伯，还有微羽长老和微魄长老。”
夜观天象也真是够了，星星告诉你取名要和法器相配？
“宁徵长老是谁？”吐槽完奇葩的取名，陶梦得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心，宁徵长老，好像和自己关系很密切。
没想到怀墨变了脸色，又是不满又是委屈地望着陶梦得，“您失忆了都不忘师祖。”话里酸气冲天。
少年，你的话很有歧义，陶梦得淡淡看了怀墨一眼，“我听执事长老提过。”
“师伯哪提不开提那壶。”怀墨似乎被陶梦得的眼神吓住了，不敢再乱说什么，只抱怨微逍做了件‘好’事。
“宁徵长老是弟子的师祖，您的师尊。”怀墨不情愿提了提，很快换了别的话题，“师伯叫我来，为的是道法大会这事。”
“挑些重要的讲。”陶梦得给怀墨指了位置，让他坐下来慢慢讲，怀墨得了便宜卖乖，搬过凳子来坐到陶梦得身边，搂着陶梦得的胳膊不撒手，一副餍足的样子。
算了。想起怀墨进来喊爹的情景，陶梦得勉强接受了便宜儿子的撒娇，只是抱手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师尊您走个过场就行，他们不会怀疑。”见陶梦得没把手抽回来，怀墨的动作大了些，拿脸往陶梦得身上靠去，得意得不行，心想师祖不在的日子就是好，平日里哪有机会和师尊亲近。
对啊，书里都讲原身修为低下，标准的花瓶，作为一只花瓶就应该发挥本来的用处，安安静静地装个逼，看着他们不说话。陶梦得给自己的理解能力点了赞，又问，“若是我想收个徒弟，该当如何？”
怀墨登时拉下脸，眼眸阴沉，缠在陶梦得的胳膊上的力道渐渐加重，“有我还不够吗？师尊。”
‘师尊’两字念得粘稠，仿佛钻到人的骨头里，又湿又冷。陶梦得下意识抬起手来，手中阵法浮现，幻化出两条水龙，直扑怀墨而去。
怀墨抵抗不及，竟直接被这水龙轰了出去，连带着房门一起砸到地上挣扎不起，而躺在地上的怀墨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显然被重创了内腑。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陶梦得还没反应过来时，外头候着的弟子‘扑通’跪下，“宗主恕罪。”
陶梦得看着左手，根本不知道刚才是怎样发生的，只觉得怀墨不该喊，内心深处不止地翻滚起来，有些深埋的东西似乎要破茧而出，占据大脑。
“师弟！”微逍接到消息匆匆赶来，只见陶梦得伫立在那，神色冷然，眼中窥不到一丝情感，手中数道阵法依次浮现，五光十色变幻多端，无端令人恐惧。
一声厉喝唤醒神色恍惚的陶梦得，他放下手来，也不看在场的人，轻声道，“是我失态了。”说罢抛下一干人等，往外头走去。
目送陶梦得离去，微逍暂时松了口气，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怀墨身上，早有弟子将他扶起，跪在微逍面前。
“我也不罚你，这段时间好好养伤，等宁徵长老出关，自己向他请罪。”明明是陶梦得将怀墨打伤，可在场所有人都对这处理不敢说个‘不’。偶有视线飘到怀墨身上的，又急忙收了回去。
“我要去道法大会。”怀墨根本不管宁徵会对自己怎样，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陶梦得要收徒这事，说好了，只有他一个徒弟的，说好了，他才是最特殊的一个。怀墨抓住微逍的衣袍，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流下，平日里清澈见底的墨眸，此时竟浮现几缕红光。
“胡闹。”微逍一巴掌甩了过去，力气之大，让怀墨直接倒在地上，再加上之前受的伤，这会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在场的弟子大气不敢出，无人敢扶起怀墨，生怕触了霉头。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怀墨师兄是怎么了，竟跟执事长老叫起板来。
“去叫微魄长老来。”出了玄宗两个人都不安分起来，微逍只觉得额上那根筋跳的厉害，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一个个尽给他找麻烦。
“怀墨触犯门规，闭门思过自诫，闲杂人等不得打搅。”微逍示意把人带走，告诫其他人，“违者幽禁炎冰崖。”
“谨遵法令。”
陶梦得不知道怀墨已经被禁闭起来，他的心思全在一连串的反应上，觉得原身的记忆并没有消失，而是保留了一些，但是这些记忆没有太大用处，相反，它还麻烦不断。
原身到底经历过什么？陶梦得虽然好奇，但是潜意识里拒绝再去回忆这种感觉，他摸着手掌心，有些对不起便宜儿子，明明是自己的错，却让他受了伤。
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陶梦得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这一片只剩下自己和微逍，刚才还有弟子在看风景的。
“师弟。”微逍停下身来，回想起方才那一幕，不觉有些棘手，宁徵师叔不在这，若是真出什么事情，他也无能为力。“究竟发生何事？”
“我也不知。”陶梦得搞不懂怀墨的想法，“我只说打算在道法大会收个徒弟，没想到怀墨会生气。之后……”陶梦得的表情有点尴尬，反倒是自己先动的手。
微逍听到这话后，轻笑起来，面上略带嘲讽，“倒也不怪师弟，毕竟师弟失忆了，记不得向人承诺过的事。”什么都会忘记，对谁都保持距离，唯独不会拒绝宁徵长老。
陶梦得被微逍说的窘迫，听对方的语气，原身好像答应了怀墨很重要的事，可是自己不是失忆了吗，忘了很正常。
“还望大师兄告知。”
微逍最吃不得陶梦得服软，若是陶梦得态度强硬些，他或许还会跟陶梦得僵持几句，但陶梦得都这般低态度，微逍也不好再强撑下去，“昔日你在众人面前曾言，怀墨是你唯一的亲传弟子。”
“怀墨体质特殊，练不得苍玄书，继承不了你的道法，按惯例应送回天华门，但天华门有言，不认怀墨。如不是你亲口保证，他在玄宗恐怕无立足之地。”
陶梦得顿时五味复杂，怀墨反应这么大也能理解。日子本来就难过了，还突然来一个争宠的，是自己也要炸毛。
不过既然有便宜儿子，也应该有美娇娘啊，怎么都不见他们提起。借这个机会，陶梦得趁机问微逍，“怀墨的娘亲在何处？”
不想微逍脸色阴沉下来，冰冷道，“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怀墨不是亲生的
陶梦得纠结地看着趴在他怀里的少年，张了嘴型半天没开口。
少年，你贵姓？
少年，你今年贵庚？
少年，敢问你娘是何许人也？
他真的很好奇，原身这么孤高冷淡，竟然会有妻子，他更好奇，敢扑倒原身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师祖总不让我喊。”怀墨觉得抱够了才站起来，弯起眼睛冲陶梦得笑道，“怀墨。”他指了指自己脑门上的额带，上头有一颗墨玉。
墨，黑色。陶梦得想起那位少年，他腰间有个酒红葫芦，想到这里，陶梦得突然有一个不好的联想，“今日前来寻我的弟子。”
“他叫怀赭。”怀墨非常乐意向陶梦得解说，“怀字辈排行老大，我们都叫他大师兄。”
赭，红色。
“怀练师妹这次也跟着来了，回头您要是见到带着两条白练的弟子，就是怀练师妹。”
练色，白也。这取名是按颜色来取的吗？堂堂一个大宗，取名竟然如此随意。
像是明白陶梦得的震惊，怀墨多说了几句，“这些名字都是宁徵长老取的，说是什么夜观天象，有感而生。”怀墨的语气颇为嫌弃，“宗派内宁字辈的长老大多已经飞升了，只剩一个宁徵长老，微字辈，也就是师尊这辈，多数在闭关，这次去道法大会只有四位，除去您和师伯，还有微羽长老和微魄长老。”
夜观天象也真是够了，星星告诉你取名要和法器相配？
“宁徵长老是谁？”吐槽完奇葩的取名，陶梦得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心，宁徵长老，好像和自己关系很密切。
没想到怀墨变了脸色，又是不满又是委屈地望着陶梦得，“您失忆了都不忘师祖。”话里酸气冲天。
少年，你的话很有歧义，陶梦得淡淡看了怀墨一眼，“我听执事长老提过。”
“师伯哪提不开提那壶。”怀墨似乎被陶梦得的眼神吓住了，不敢再乱说什么，只抱怨微逍做了件‘好’事。
“宁徵长老是弟子的师祖，您的师尊。”怀墨不情愿提了提，很快换了别的话题，“师伯叫我来，为的是道法大会这事。”
“挑些重要的讲。”陶梦得给怀墨指了位置，让他坐下来慢慢讲，怀墨得了便宜卖乖，搬过凳子来坐到陶梦得身边，搂着陶梦得的胳膊不撒手，一副餍足的样子。
算了。想起怀墨进来喊爹的情景，陶梦得勉强接受了便宜儿子的撒娇，只是抱手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师尊您走个过场就行，他们不会怀疑。”见陶梦得没把手抽回来，怀墨的动作大了些，拿脸往陶梦得身上靠去，得意得不行，心想师祖不在的日子就是好，平日里哪有机会和师尊亲近。
对啊，书里都讲原身修为低下，标准的花瓶，作为一只花瓶就应该发挥本来的用处，安安静静地装个逼，看着他们不说话。陶梦得给自己的理解能力点了赞，又问，“若是我想收个徒弟，该当如何？”
怀墨登时拉下脸，眼眸阴沉，缠在陶梦得的胳膊上的力道渐渐加重，“有我还不够吗？师尊。”
‘师尊’两字念得粘稠，仿佛钻到人的骨头里，又湿又冷。陶梦得下意识抬起手来，手中阵法浮现，幻化出两条水龙，直扑怀墨而去。
怀墨抵抗不及，竟直接被这水龙轰了出去，连带着房门一起砸到地上挣扎不起，而躺在地上的怀墨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显然被重创了内腑。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陶梦得还没反应过来时，外头候着的弟子‘扑通’跪下，“宗主恕罪。”
陶梦得看着左手，根本不知道刚才是怎样发生的，只觉得怀墨不该喊，内心深处不止地翻滚起来，有些深埋的东西似乎要破茧而出，占据大脑。
“师弟！”微逍接到消息匆匆赶来，只见陶梦得伫立在那，神色冷然，眼中窥不到一丝情感，手中数道阵法依次浮现，五光十色变幻多端，无端令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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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陶梦得离去，微逍暂时松了口气，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怀墨身上，早有弟子将他扶起，跪在微逍面前。
“我也不罚你，这段时间好好养伤，等宁徵长老出关，自己向他请罪。”明明是陶梦得将怀墨打伤，可在场所有人都对这处理不敢说个‘不’。偶有视线飘到怀墨身上的，又急忙收了回去。
“我要去道法大会。”怀墨根本不管宁徵会对自己怎样，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陶梦得要收徒这事，说好了，只有他一个徒弟的，说好了，他才是最特殊的一个。怀墨抓住微逍的衣袍，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流下，平日里清澈见底的墨眸，此时竟浮现几缕红光。
“胡闹。”微逍一巴掌甩了过去，力气之大，让怀墨直接倒在地上，再加上之前受的伤，这会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在场的弟子大气不敢出，无人敢扶起怀墨，生怕触了霉头。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怀墨师兄是怎么了，竟跟执事长老叫起板来。
“去叫微魄长老来。”出了玄宗两个人都不安分起来，微逍只觉得额上那根筋跳的厉害，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一个个尽给他找麻烦。
“怀墨触犯门规，闭门思过自诫，闲杂人等不得打搅。”微逍示意把人带走，告诫其他人，“违者幽禁炎冰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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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梦得不知道怀墨已经被禁闭起来，他的心思全在一连串的反应上，觉得原身的记忆并没有消失，而是保留了一些，但是这些记忆没有太大用处，相反，它还麻烦不断。
原身到底经历过什么？陶梦得虽然好奇，但是潜意识里拒绝再去回忆这种感觉，他摸着手掌心，有些对不起便宜儿子，明明是自己的错，却让他受了伤。
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陶梦得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这一片只剩下自己和微逍，刚才还有弟子在看风景的。
“师弟。”微逍停下身来，回想起方才那一幕，不觉有些棘手，宁徵师叔不在这，若是真出什么事情，他也无能为力。“究竟发生何事？”
“我也不知。”陶梦得搞不懂怀墨的想法，“我只说打算在道法大会收个徒弟，没想到怀墨会生气。之后……”陶梦得的表情有点尴尬，反倒是自己先动的手。
微逍听到这话后，轻笑起来，面上略带嘲讽，“倒也不怪师弟，毕竟师弟失忆了，记不得向人承诺过的事。”什么都会忘记，对谁都保持距离，唯独不会拒绝宁徵长老。
陶梦得被微逍说的窘迫，听对方的语气，原身好像答应了怀墨很重要的事，可是自己不是失忆了吗，忘了很正常。
“还望大师兄告知。”
微逍最吃不得陶梦得服软，若是陶梦得态度强硬些，他或许还会跟陶梦得僵持几句，但陶梦得都这般低态度，微逍也不好再强撑下去，“昔日你在众人面前曾言，怀墨是你唯一的亲传弟子。”
“怀墨体质特殊，练不得苍玄书，继承不了你的道法，按惯例应送回天华门，但天华门有言，不认怀墨。如不是你亲口保证，他在玄宗恐怕无立足之地。”
陶梦得顿时五味复杂，怀墨反应这么大也能理解。日子本来就难过了，还突然来一个争宠的，是自己也要炸毛。
不过既然有便宜儿子，也应该有美娇娘啊，怎么都不见他们提起。借这个机会，陶梦得趁机问微逍，“怀墨的娘亲在何处？”
不想微逍脸色阴沉下来，冰冷道，“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怀墨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