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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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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有过一位宗主夫人，她本是天华门掌门嫡女，理应继承天华门，后来却嫁入玄宗生下怀墨。
看似几句便可叙述清楚的事，在当年掀起过不小风浪，这桩亲事从开始就不被看好，结果也确实如此，不过一年，宗主夫人下落不明，之后玄宗宗主失忆，玄宗和天华门的关系在这段姻缘中彻底决裂，无人再提这桩陈年旧事。
霄汉云河舟上，微逍自知失言，忙道，“莫要多想，怀墨无恙，待道法大会结束，宁徵长老自会告诉你一切。”
见微逍有意隐瞒，陶梦得不好再问下去，方才那话可不像大师兄会说出口的，他这般沉重冷静的人，在问及怀墨母亲时厌恶不已，怕是另有隐情。不过还是现在剧情要紧，玄宗八卦等道法大会结束再挖也不迟，修道的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陶梦得知趣换了个话题，仿佛方才一幕不曾发生过。“大师兄，若我想收人入宗，可有什么不方便之处？”这话说出口后，陶梦得见微逍略带冷漠的脸色，暗叫不好，自己太冒失了，一个失忆的人怎么可能提出这种要求。
一阵清风吹过，两人站在霄汉云河舟的甲板上，相顾无言，上方的苍穹开始微微扭曲，张裂出一个大口，准备吞噬这艘飞舟。
半天得不到微逍的回答，陶梦得掌心开始微微冒汗，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神。如果知道自己是穿的，抢了他师弟的壳，会不会……陶梦得不敢再想下去。
“上清玄明宗门徒众多，多为挂名，吾宗奉行有教无类，也知多而不精。因此在挑选内门弟子时，宁缺毋滥。宁徵长老一辈，只有五个弟子。”境界穿越已经开始，船身两旁的阵法依次启动，环环相扣，保护霄汉云河舟在穿越时不受伤害。
一种莫名的压迫从四面八方而来，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握紧，陶梦得不知道这种压迫感是来自空间，还是微逍那，只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寸步难行。
“师弟倒是好，唆着长老们在道法大会上收徒。以前是，现在也是。”微逍的眼神越发冰冷，“把玄宗当成什么了。”
大师兄好像发火了。陶梦得从微逍的话里听出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似乎是认为玄宗人太多了，而且罪魁祸首就是原身。
“大师兄。”见微逍脸色越来越难看，陶梦得脑一抽装逼道，“天意使然，此子与玄宗有缘。”
“宁徵长老和你说的。”微逍冷冰冰问道，但是他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开始询问起来，态度颇为认真。
“正是。”陶梦得直接把锅甩给素未谋面的宁徵，暗想得道高人多装逼，取名字都来个夜观天象，你不背锅谁背锅。
没想到微逍竟不再多说，只问陶梦得，“他入谁门下？”
陶梦得把目光投向了微逍，自己已经有了便宜儿子，又答应了人家不再收徒，所以，大师兄你能不能……
“不可能。”微逍根本不给面子，“我已有亲传弟子。”
哎。陶梦得诧异，大师兄有徒弟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原身儿子都有了，大师兄有个徒弟也不奇怪。
“微羽长老还未收徒，她这次与我等一同前往道法大会，多半是起了收徒之心。若他与玄宗有缘，自能入微羽长老之眼。”微逍的语气冷淡，大有没缘就滚蛋的意思，他真觉得玄宗人太多了。
陶梦得没胆再说，玄宗真正掌权是大师兄不是自己，作为一只花瓶，他还是安分守已的好。但是大师兄，玄宗一般在道法大会只收两个，主角很不幸的名落孙山，剧情上讲了，是自己另眼相待，破格选中的。“他要是没能拔得头筹。”
微逍看了陶梦得一眼，轻描淡写道，“滚。”
**
这是一间茶棚，简陋不堪，它设在道法大会的必经之路上，为的就是能招揽客人，赚些灵石。但大约是最热闹的日子已经过了，茶棚寥寥无几，主人家靠在远处的树下打盹，也不管里头的客人。
七八张桌椅散落着，无人拂去上面的尘土，任尘埃在上头飘荡，看准了机会往木缝里钻去。气流微微晃动着，尘埃左摇右摆，在落入缝隙的刹那被一只拂尘扫去，不知去往何方。
“自取。”有人停驻在这茶棚，念着上头写的东西，想了半天后，问身后人，“有钱吗？”
“不可说。”那是位佛者，三千烦恼已去，披着袈裟，脖子挂着一串佛珠，双手合十，半阖着眼，眉清目秀，眉眼间透露着悲悯。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灵石，走上前来，换了一壶灵茶。
于是同伴跟着佛者一起坐下，趁着这鸟语花香的好天气，饮一壶清茶。
几杯茶水下肚，同伴放下杯子，望着佛者叹了口气，“自打饮了他亲手泡的茶，这世间再好的茶都觉得索然无味。”
“这壶茶只值一块下品灵石，他泡的茶。”佛者冷静叙述，“用的泉水便值三千上品灵石。”
这话过后，同伴许久没有开口，两人沉默饮完茶水继续出发。远远听见有人的抱怨，“方才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不可说。”
道法大会设在西陵城外，西陵城本是一方无名小村，自从玄宗将此地设为道法大会的地点后，西陵城便一跃而起，成为有名的小城。是的，从小村到小城，但到了玄宗新任宗主继位后，西陵城摇身一变，成了道境有名的一方大城。
道法大会已经开始，众人的注意力并不是全在场上，有的人就放在了空地上几张椅上。
功夫不费有心人，当第五次扫过空地时，天空传来一声霹雳，继而云海翻滚，碧空被一只巨手撕开一道口子，一艘飞舟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霄汉云河舟。
“玄宗来人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犹如水入沸油一下子炸裂开来，高谈阔论者，窃窃私语者皆有。
不多时，从飞舟上下来数位弟子，都着雪青道袍，表情肃穆，过后又有几位长老露面，行数步停下，等待重要的人现身。
飞舟内，陶梦得深吸了口气，想起微逍临走时对自己的嘱咐，不安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只不过是一个出场而已，不要怕，原身生来就是唬台面的，只要自己装逼到位，不会有人看出来。
调整好表情，陶梦得闭上眼睛凝神，再一睁眼，就是上清玄明宗宗主。
霄汉云河舟外，微逍扫过台下众人，疑窦丛生，他二人为何会出现在道法大会上？掐指一算，他闭关数十载，早已不知世事变化，可就算他不知，他身边的那位又怎会不清楚，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何必再来叙旧？
台下喧嚣突然停住，微逍下意识回头过去，陶梦得缓缓而来，广袖宽袍，乘风欲归，他眼中数万道法流转不息，恍若沧海桑田，斗转星移，这便是苍玄眼，若是能在这其中寻到自己的道法，夕死可矣。
待陶梦得坐下后，半垂了眼，众人才如梦方醒，不敢再看上方之人。
“苍玄眼。”拂尘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无法拂去主人心中的蒙尘。
“不可说。”佛者低念了句佛语，睁开双眸，却是一双异眸，一金一银，妖异诡丽，“你已得道。”话语未尽，意已尽。
“渡我。”同伴长嘘了一声，“你就这般希望我早日升天。”
“当然。”佛者又合上眼来，“已是明镜台，何须染尘埃。”既是功德圆满，就应该脱离苦海，前往该去去处，莫要染上因果。
“我欠微酒一个人情。”见佛者这般嫌弃，同伴只好说出此行的原因，“受人桃李，自然是要偿还。”
“唯恐不及。”佛者点出现在两人的关系，“微酒前尘尽忘，只会把你当做讨债的。”
“我有这么可怕吗？”同伴苦笑不得，他在来的路上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起初先是惊讶，之后就是可惜，到了现在，只想恶趣味逗逗人。
“剑仙澹台灭明现身，此地定有魔物。”佛者幽幽报出当年的称呼。
“佛者渡我睁眼，魔物无处可藏。”同伴打趣回了一句，“真仙出手，灰飞烟灭。当年之景，想来历历在目，恍如隔日。”
“微酒离去第二日你便闭关悟道去了，自然觉得时日尚短。”
被渡我噎住，澹台灭明半天没说话，许久之后才道，“你说话能否留一丝情面？”
“不可说。”
台下谈笑风生，台上陶梦得浑然不知，他的注意力全在比武的那两个年轻人身上，因被人注视，不敢多做手脚，只好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等着最后的结果出来。
陶梦得束手束脚，他人却没这般拘束，微羽看着场上几人，时不时与微魄轻声交流，怀练与怀赭趁这个机会说尽好话，到最后微羽笑骂几人，“谁给了你们好处，把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世间绝无仅有。”
“弟子是为师叔着想。”怀练说的煞有其事，“师叔您文武双全，自然要多几个弟子，好让您的道法流传下去，发扬光大。”
“请师叔三思。”怀赭来来去去就只说这一句，怀墨被关，又担心道法大会的事，便让他们来劝说微羽长老，最好是两个都收了，一了百了。
“看师姐的意思。”微魄摸着胡子胸有成竹，他知道微羽有两部功法，一直可惜无人能练，如今有了一个好苗子怎么再放过。
微羽摇着宫扇皱眉，她中意的弟子在台上侃侃而谈，从容不迫。远处，那名水灵根的少年再一次引人惊叹，撩得微羽心痒难耐。
“你个小滑头。”下定决心后，微羽笑骂怀练，“油嘴滑舌。”
“我只是实话实说。”因是在外头，怀练只是笑了笑，不敢有太多动作。
“人小鬼大。”微羽不再多说，待两人胜出后，她朗声道，“尔等可愿入我门下。”
他两人又惊又喜，自是答应。陶梦得却坐不住了，那边主角已经和基友之一准备告辞了，再慢就要错过剧情。陶梦得猛地起身，众人被他吓了一跳，皆注视着陶梦得，等着他开口。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陶梦得不免发虚，尤其是身后微逍冰冷的目光，如芒在背。
“你。”陶梦得顶着大师兄杀人的目光，开口道，“可愿入……”
话未毕，少年直接拜倒在陶梦得面前，喜不自胜，“弟子东方瑕见过师尊。”
此话一出，所有玄宗弟子的目光均投在东方瑕身上，极其不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炮灰隐的地雷，么么哒
玄宗有过一位宗主夫人，她本是天华门掌门嫡女，理应继承天华门，后来却嫁入玄宗生下怀墨。
看似几句便可叙述清楚的事，在当年掀起过不小风浪，这桩亲事从开始就不被看好，结果也确实如此，不过一年，宗主夫人下落不明，之后玄宗宗主失忆，玄宗和天华门的关系在这段姻缘中彻底决裂，无人再提这桩陈年旧事。
霄汉云河舟上，微逍自知失言，忙道，“莫要多想，怀墨无恙，待道法大会结束，宁徵长老自会告诉你一切。”
见微逍有意隐瞒，陶梦得不好再问下去，方才那话可不像大师兄会说出口的，他这般沉重冷静的人，在问及怀墨母亲时厌恶不已，怕是另有隐情。不过还是现在剧情要紧，玄宗八卦等道法大会结束再挖也不迟，修道的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陶梦得知趣换了个话题，仿佛方才一幕不曾发生过。“大师兄，若我想收人入宗，可有什么不方便之处？”这话说出口后，陶梦得见微逍略带冷漠的脸色，暗叫不好，自己太冒失了，一个失忆的人怎么可能提出这种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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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见微逍脸色越来越难看，陶梦得脑一抽装逼道，“天意使然，此子与玄宗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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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梦得把目光投向了微逍，自己已经有了便宜儿子，又答应了人家不再收徒，所以，大师兄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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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羽长老还未收徒，她这次与我等一同前往道法大会，多半是起了收徒之心。若他与玄宗有缘，自能入微羽长老之眼。”微逍的语气冷淡，大有没缘就滚蛋的意思，他真觉得玄宗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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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法大会已经开始，众人的注意力并不是全在场上，有的人就放在了空地上几张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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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来人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犹如水入沸油一下子炸裂开来，高谈阔论者，窃窃私语者皆有。
不多时，从飞舟上下来数位弟子，都着雪青道袍，表情肃穆，过后又有几位长老露面，行数步停下，等待重要的人现身。
飞舟内，陶梦得深吸了口气，想起微逍临走时对自己的嘱咐，不安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只不过是一个出场而已，不要怕，原身生来就是唬台面的，只要自己装逼到位，不会有人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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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梦得束手束脚，他人却没这般拘束，微羽看着场上几人，时不时与微魄轻声交流，怀练与怀赭趁这个机会说尽好话，到最后微羽笑骂几人，“谁给了你们好处，把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世间绝无仅有。”
“弟子是为师叔着想。”怀练说的煞有其事，“师叔您文武双全，自然要多几个弟子，好让您的道法流传下去，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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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实话实说。”因是在外头，怀练只是笑了笑，不敢有太多动作。
“人小鬼大。”微羽不再多说，待两人胜出后，她朗声道，“尔等可愿入我门下。”
他两人又惊又喜，自是答应。陶梦得却坐不住了，那边主角已经和基友之一准备告辞了，再慢就要错过剧情。陶梦得猛地起身，众人被他吓了一跳，皆注视着陶梦得，等着他开口。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陶梦得不免发虚，尤其是身后微逍冰冷的目光，如芒在背。
“你。”陶梦得顶着大师兄杀人的目光，开口道，“可愿入……”
话未毕，少年直接拜倒在陶梦得面前，喜不自胜，“弟子东方瑕见过师尊。”
此话一出，所有玄宗弟子的目光均投在东方瑕身上，极其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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