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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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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已尽，无数线头卷成一团，等着陶梦得慢慢抽丝剥茧，去发现事情真相，与宁徵见面不过说了寥寥几句，句句话里有话，陶梦得捧起茶杯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流入口中，才缓过神来，黯然道，“我不记得了。 ”
宁徵眼神一敛，透出几分哀伤，又很快掩下去，换作浅浅笑意，“那便重头开始。”他手中浮现一团碧色火焰，点点荧光夹杂其中，美不胜收。
“这是……”陶梦得觉得这玩意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荧光术，意守丹田，缓行而就。”宁徵念了几句，走到陶梦得身后，覆上掌去注入灵气，引导陶梦得体内灵气流动。
陶梦得身躯微微一动，很快镇定下来，将心思放到自己身上，闭上眼感受体内灵力走向，他跟着宁徵的话去做，从丹田里引导一股灵气，将它送到手中，聚集起一团。
轻微的扑哧声响起，陶梦得睁开眼来，就见两团灵火，一大一小相为呼应，跳跃在自己和宁徵的掌心，宁徵掌心的灵火略微不足，跟陶梦得的比起来，输了几分气势。
“练了这么久还是比不过师尊。”宁徵将灵火灭去，就着这个姿势将脑袋靠在陶梦得肩上，贴着陶梦得的肌肤吐气，“师尊是不是留了一手？”
“胡说什么。”陶梦得扭过脸去，被宁徵的动作吓得不轻，只觉得原身和宁徵的关系匪浅，自己拒绝不了宁徵的亲近，只能将就着，万一反应过大惹来猜忌就不好。
陶梦得一味退让，倒让宁徵占了不少便宜，他见陶梦得耳廓没了先前的莹白，便知对方已是手足无措，任由人欺侮。
“那师尊……”宁徵凑到耳旁，喃语着，“再教我一遍好不好？”
这话太过暧昧，并着话里的委屈一下子让陶梦得失了防备，下意识转过头来看着宁徵的眼眸，不由自主道，“好。”
手中的灵火渐渐散去，被一只手覆上，牢牢相扣，鼻息间已是他人的气息，亲密无间，宁徵正要吻上去时，门外不合时宜地传来了声音。
“师尊。”
陶梦得登时回过神来，反手推开宁徵，急忙去开门，那身形瞧着有几分狼狈，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宁徵被丢在原地，脸色僵硬，继而整了整衣袍，表情淡定跟上前，他认得来人的声音，是怀墨。
见陶梦得露面，怀墨可怜兮兮道，“外面好冷。”
陶梦得二话不说，直接让人进来，让对方扑到自己怀里撒娇，“千缈峰好冷，师尊你跟我住吧，素式峰那四季如春，有花有鸟多热闹。”
回答怀墨的是宁徵一声冷哼。
“没大没小，见了长辈也不打招呼。”宁徵的声音里听出一股寒气。
“师祖好。”怀墨正面都不看宁徵，毫无感情的念了三个字，就又继续把头看向陶梦得，委屈道，“师尊我想你。”
“伤好点了没？”陶梦得记得怀墨在霄汉云河舟上被自己打伤，这会见到了人，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不舒服。”怀墨环着陶梦得的腰，他在外头吹了会，脸色自然是惨白惨白的，看起来让人心疼，“但是和师尊在一起就不疼了。”
这种糊小孩的话也亏得怀墨说出口，陶梦得几乎失笑，“那你多待会。”
宁徵当然知道怀墨打的什么主意，冷冰冰问他，“又和谁打架了？”
怀墨不说话，陶梦得替他回答，“是我。”话里透着歉意，是自己将怀墨打伤了。
“既然如此，为何还来？”宁徵质问怀墨，他不责怪陶梦得，反而话里话外都透着是怀墨的错。
陶梦得的手按在怀墨肩上，心中觉得此事怪异过头，大师兄也好，宁徵也罢，为何都认为是怀墨的错，明明是自己打伤怀墨。
“执事长老叫我找你来认罪。”怀墨终于肯正眼看宁徵了，他打小就不喜欢宁徵，长大了越发觉得讨厌，更讨厌的是，宁徵是他师祖，光辈分就能压死人，更不用谈修为。
听到这话，宁徵没觉得什么不对，只沉吟了片刻，“自己去炎冰崖思过，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出来。”
“知道了。”怀墨答应的很是敷衍。
宁徵也没说怀墨的不敬，只慢慢踱步回去，坐在那里品茶，等着怀墨说完废话。
“师尊，我听人说过了，是那个东方瑕恬不知耻，弄得师尊在道法大会上下不了台，被迫收他为徒。”怀墨说了东方瑕一通坏话后，又撒娇道，“师尊和我住好不好，翠微楼一直收拾着，等着师尊。”
言下之意便是东方瑕滚出去。陶梦得听懂了怀墨的潜台词，只觉得剧情要完，怀墨现在对东方瑕没什么好感，巴不得东方瑕滚出玄宗。
“入玄宗就是同门了，应该互相扶持，以光大门楣。”陶梦得先说了几句场面话，见怀墨不高兴，又哄道，“你该拿出师兄的样子，莫要落人话柄，让人说你不是。”说完这话，见怀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陶梦得更觉得要完，自己好像在唆使怀墨放冷箭。
“赐道号怀霁。”宁徵开口了，他说的是东方瑕，“入了宗也算做弟子，你这个做师兄的改日带他去挑件适手的兵器。”他看了怀墨一会，慢声道，“剑法练得如何？”
“自然还行。”怀墨不冷不热道。
“再过几日微成便要出关，让他指点你。”宁徵说道，他和陶梦得均不是剑修，所以怀墨的剑法多是受微成指点，“带着怀霁一起去。”
怀墨盯着宁徵看了半响，看不出宁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边陶梦得又听着，他不好拒绝，“弟子遵命。”
“退下吧。”宁徵顺势赶人。
于是陶梦得就看着怀墨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还有那句，师尊我出来了一定找你。
陶梦得被弄得满头黑线，怀墨太粘人了，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关上门，陶梦得背后就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腰上环上一双手，肩头沉沉，鼻尖环绕着熟悉的气息，是宁徵。
“你待他总是这么好。”宁徵身上带了股冷香，细细回味，好像是茶香混着梅香。
“我有话问你。”陶梦得这会不吃宁徵这套了，扒开腰上那双手，陶梦得打算转身绕开宁徵时，直接被他逼到门口。
宁徵一只手撑在门上，看着陶梦得，眼眸里透着陶梦得看不懂的情绪，“师尊。”
“你到底是谁？”陶梦得不想和宁徵玩了，平静下来的表情有几分无情。
“季云初，师尊的弟子。”说着，宁徵右眼起了变化，没了陶梦得身影的倒映，取而代之的是万千道法，像是无数星光，这只眼睛正是苍玄眼，和陶梦得一样的苍玄眼，不同的是，宁徵只有一只。
“宁徵长老又是谁？”见到苍玄眼，陶梦得不知为何心中信了几分，还是无法完全信任，口口声声喊自己师尊，但他的身份又是自己的师尊，简直乱七八糟。
“只是一个身份。”收回苍玄眼，宁徵眼中重新映入了陶梦得身影，“给世人找一个称呼罢了，就如师尊的道号一般。”
陶梦得张了张口，觉得宁徵隐瞒了更多东西，但宁徵没有给陶梦得了解的机会，“我知师尊心存疑惑，但眼下未到时候，只能委屈师尊。”
陶梦得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自己心中也有秘密，不敢咄咄逼人，只想着有空回想一下剧情，看看有没有提示。
“还有，师尊还是少和怀墨接触。”宁徵神色严肃，不像是说笑。
“为什么？”大师兄这样说，宁徵也这样说，他们为什么要自己远离怀墨，怀墨不是自己的徒弟吗？
“人魔混血，终是不详。”宁徵牵起陶梦得的手往回走，封印解开的方法太简单了，只要一些魔气就可以，“他年纪渐长，师尊下的封印越发难以压制。”
**
东方瑕捏碎玉符，识海中浮现几道字。
人魔混血，是为怀墨。
堂堂玄宗弟子，竟然是个杂种。
作者有话要说： 宁徵：年纪大了卖萌比不过小辈，不开心，师尊更喜欢怀墨那个臭小子。
此话已尽，无数线头卷成一团，等着陶梦得慢慢抽丝剥茧，去发现事情真相，与宁徵见面不过说了寥寥几句，句句话里有话，陶梦得捧起茶杯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流入口中，才缓过神来，黯然道，“我不记得了。 ”
宁徵眼神一敛，透出几分哀伤，又很快掩下去，换作浅浅笑意，“那便重头开始。”他手中浮现一团碧色火焰，点点荧光夹杂其中，美不胜收。
“这是……”陶梦得觉得这玩意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荧光术，意守丹田，缓行而就。”宁徵念了几句，走到陶梦得身后，覆上掌去注入灵气，引导陶梦得体内灵气流动。
陶梦得身躯微微一动，很快镇定下来，将心思放到自己身上，闭上眼感受体内灵力走向，他跟着宁徵的话去做，从丹田里引导一股灵气，将它送到手中，聚集起一团。
轻微的扑哧声响起，陶梦得睁开眼来，就见两团灵火，一大一小相为呼应，跳跃在自己和宁徵的掌心，宁徵掌心的灵火略微不足，跟陶梦得的比起来，输了几分气势。
“练了这么久还是比不过师尊。”宁徵将灵火灭去，就着这个姿势将脑袋靠在陶梦得肩上，贴着陶梦得的肌肤吐气，“师尊是不是留了一手？”
“胡说什么。”陶梦得扭过脸去，被宁徵的动作吓得不轻，只觉得原身和宁徵的关系匪浅，自己拒绝不了宁徵的亲近，只能将就着，万一反应过大惹来猜忌就不好。
陶梦得一味退让，倒让宁徵占了不少便宜，他见陶梦得耳廓没了先前的莹白，便知对方已是手足无措，任由人欺侮。
“那师尊……”宁徵凑到耳旁，喃语着，“再教我一遍好不好？”
这话太过暧昧，并着话里的委屈一下子让陶梦得失了防备，下意识转过头来看着宁徵的眼眸，不由自主道，“好。”
手中的灵火渐渐散去，被一只手覆上，牢牢相扣，鼻息间已是他人的气息，亲密无间，宁徵正要吻上去时，门外不合时宜地传来了声音。
“师尊。”
陶梦得登时回过神来，反手推开宁徵，急忙去开门，那身形瞧着有几分狼狈，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宁徵被丢在原地，脸色僵硬，继而整了整衣袍，表情淡定跟上前，他认得来人的声音，是怀墨。
见陶梦得露面，怀墨可怜兮兮道，“外面好冷。”
陶梦得二话不说，直接让人进来，让对方扑到自己怀里撒娇，“千缈峰好冷，师尊你跟我住吧，素式峰那四季如春，有花有鸟多热闹。”
回答怀墨的是宁徵一声冷哼。
“没大没小，见了长辈也不打招呼。”宁徵的声音里听出一股寒气。
“师祖好。”怀墨正面都不看宁徵，毫无感情的念了三个字，就又继续把头看向陶梦得，委屈道，“师尊我想你。”
“伤好点了没？”陶梦得记得怀墨在霄汉云河舟上被自己打伤，这会见到了人，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不舒服。”怀墨环着陶梦得的腰，他在外头吹了会，脸色自然是惨白惨白的，看起来让人心疼，“但是和师尊在一起就不疼了。”
这种糊小孩的话也亏得怀墨说出口，陶梦得几乎失笑，“那你多待会。”
宁徵当然知道怀墨打的什么主意，冷冰冰问他，“又和谁打架了？”
怀墨不说话，陶梦得替他回答，“是我。”话里透着歉意，是自己将怀墨打伤了。
“既然如此，为何还来？”宁徵质问怀墨，他不责怪陶梦得，反而话里话外都透着是怀墨的错。
陶梦得的手按在怀墨肩上，心中觉得此事怪异过头，大师兄也好，宁徵也罢，为何都认为是怀墨的错，明明是自己打伤怀墨。
“执事长老叫我找你来认罪。”怀墨终于肯正眼看宁徵了，他打小就不喜欢宁徵，长大了越发觉得讨厌，更讨厌的是，宁徵是他师祖，光辈分就能压死人，更不用谈修为。
听到这话，宁徵没觉得什么不对，只沉吟了片刻，“自己去炎冰崖思过，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出来。”
“知道了。”怀墨答应的很是敷衍。
宁徵也没说怀墨的不敬，只慢慢踱步回去，坐在那里品茶，等着怀墨说完废话。
“师尊，我听人说过了，是那个东方瑕恬不知耻，弄得师尊在道法大会上下不了台，被迫收他为徒。”怀墨说了东方瑕一通坏话后，又撒娇道，“师尊和我住好不好，翠微楼一直收拾着，等着师尊。”
言下之意便是东方瑕滚出去。陶梦得听懂了怀墨的潜台词，只觉得剧情要完，怀墨现在对东方瑕没什么好感，巴不得东方瑕滚出玄宗。
“入玄宗就是同门了，应该互相扶持，以光大门楣。”陶梦得先说了几句场面话，见怀墨不高兴，又哄道，“你该拿出师兄的样子，莫要落人话柄，让人说你不是。”说完这话，见怀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陶梦得更觉得要完，自己好像在唆使怀墨放冷箭。
“赐道号怀霁。”宁徵开口了，他说的是东方瑕，“入了宗也算做弟子，你这个做师兄的改日带他去挑件适手的兵器。”他看了怀墨一会，慢声道，“剑法练得如何？”
“自然还行。”怀墨不冷不热道。
“再过几日微成便要出关，让他指点你。”宁徵说道，他和陶梦得均不是剑修，所以怀墨的剑法多是受微成指点，“带着怀霁一起去。”
怀墨盯着宁徵看了半响，看不出宁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边陶梦得又听着，他不好拒绝，“弟子遵命。”
“退下吧。”宁徵顺势赶人。
于是陶梦得就看着怀墨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还有那句，师尊我出来了一定找你。
陶梦得被弄得满头黑线，怀墨太粘人了，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关上门，陶梦得背后就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腰上环上一双手，肩头沉沉，鼻尖环绕着熟悉的气息，是宁徵。
“你待他总是这么好。”宁徵身上带了股冷香，细细回味，好像是茶香混着梅香。
“我有话问你。”陶梦得这会不吃宁徵这套了，扒开腰上那双手，陶梦得打算转身绕开宁徵时，直接被他逼到门口。
宁徵一只手撑在门上，看着陶梦得，眼眸里透着陶梦得看不懂的情绪，“师尊。”
“你到底是谁？”陶梦得不想和宁徵玩了，平静下来的表情有几分无情。
“季云初，师尊的弟子。”说着，宁徵右眼起了变化，没了陶梦得身影的倒映，取而代之的是万千道法，像是无数星光，这只眼睛正是苍玄眼，和陶梦得一样的苍玄眼，不同的是，宁徵只有一只。
“宁徵长老又是谁？”见到苍玄眼，陶梦得不知为何心中信了几分，还是无法完全信任，口口声声喊自己师尊，但他的身份又是自己的师尊，简直乱七八糟。
“只是一个身份。”收回苍玄眼，宁徵眼中重新映入了陶梦得身影，“给世人找一个称呼罢了，就如师尊的道号一般。”
陶梦得张了张口，觉得宁徵隐瞒了更多东西，但宁徵没有给陶梦得了解的机会，“我知师尊心存疑惑，但眼下未到时候，只能委屈师尊。”
陶梦得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自己心中也有秘密，不敢咄咄逼人，只想着有空回想一下剧情，看看有没有提示。
“还有，师尊还是少和怀墨接触。”宁徵神色严肃，不像是说笑。
“为什么？”大师兄这样说，宁徵也这样说，他们为什么要自己远离怀墨，怀墨不是自己的徒弟吗？
“人魔混血，终是不详。”宁徵牵起陶梦得的手往回走，封印解开的方法太简单了，只要一些魔气就可以，“他年纪渐长，师尊下的封印越发难以压制。”
**
东方瑕捏碎玉符，识海中浮现几道字。
人魔混血，是为怀墨。
堂堂玄宗弟子，竟然是个杂种。
作者有话要说： 宁徵：年纪大了卖萌比不过小辈，不开心，师尊更喜欢怀墨那个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