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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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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西去，就越发荒凉，离开最后一个城镇，便再见不到人烟，日头沉沉下去了，黯淡的薄云随手挂在天边，不成样子，地是死的，没有半点生机，砂砾和枯草一齐奔走，卷不去这里的死气。
怀练抬头看了一眼，觉得越发凄凉，鸦鸿谷终于到了，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同是在道境，这里宛如不是一个世界，天是黄的，地是黑的，空气中半点灵气也无，隐约透着一点浊气，还有魔气。
曾经的鸦鸿谷有过人迹，也有过繁荣，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被魔族占领，修士不甘心，集齐人马攻打回去，拿下这里，没过多久又被夺回去，往复几次，索性放弃了这里。
跳下飞行法器，怀练与众人一同收拾今晚的住处，谷中有一处开阔的平地，应是过去生活的痕迹，如今只剩残垣断壁，与火烧过后的遗迹。
因是内门弟子，怀练等人被安排在中心处，济游门围绕散开，一些弟子聚在一起，打扫这里，另一些结成小队，前去探查。
含章犹豫了一会，咬牙道，“师姐，我们还是撤退吧。”
“你若是贪生怕死，我不拦你。”怀墨冷冷丢下一句，独自一人往深处去。
“墨师兄。”怀练拦都拦不住，只能喊上东方瑕，“东方师弟，你跟着墨师兄。”
东方瑕跟在怀墨身后，看他凝剑挥断前方荆棘，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墨师兄。”离大部队有些远了，东方瑕不得不出声提醒怀墨，“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用你管。”怀墨头也不回，一路砍杀着障碍物，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进。
东方瑕抬头看去，一轮圆月升至半空，透着诡异的绿光，今夜是十四，明日便是满月，脉心花于满月成熟，成熟后便开始枯萎，需尽快采下，方能保存药效。
“你想要苍玄书？”
“弟子惶恐……”
“去鸦鸿谷将脉心花采来，我便将苍玄书传授于你。”
“墨师兄。”怀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继而半空中出现垂下两条白练，正是怀练的武器，“该回去了，就知道你不听东方师弟的话。”
怀墨停下手来，抓住一条白练借力飞上怀练的飞行法器，找了个位置坐下，摸出袖里的清心丸吃了些，兀自仰躺在那不说话。
“墨师兄你还好吗？”怀练见怀墨闷闷不乐的样子，担心道。
“我没事。”怀墨爱理不理，提不起多大兴趣，自打来了鸦鸿谷，头上的墨玉便一直在闹腾，时不时降下一道清气，弄得他浑身难受，不要提体内的魔血了，灵气也被这清气弄得萎靡不振。
过了会东方瑕也上来了，怀练不再多问，驾着法器往回走。
“那里。”东方瑕望着远处的白雾皱眉，“我的神识探不进去。”
“那是迷鸿雾，鸦鸿谷特有的。”怀练顺着东方瑕的目光看去，不怎么在意，“虽然神识探不得，但它没过一会就会散，没事。”
东方瑕便收了心不再看去，法器一路飞驰，掠过迷鸿雾上方，直向谷中空地而去，今日已是幕夜，无法再探，只能明天再说。
一阵微风吹过，迷鸿雾很快被吹开散去，露出里头的情景。
“蜚大人，他们来了鸦鸿谷。”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向一位武将抱拳，”查清楚了，是济游门的人。“
那位被称作蜚的男子一身戎装，手持银枪，一头白发，容貌坚毅，最令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一双绿眸犹如饿狼之光，煞气腾腾。听了女子的上报，蜚身形不变，继续站在迷鸿雾中，“不急，让蜃魔继续伪装。”
待魔君归来，这鸦鸿谷的人就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得到之后，便能随意亵玩。
一只巨大的蠕虫抬起脑袋来，两只长长的触角左右探探，急急忙忙朝空中吐了一口烟雾，重新布上伪装。
新旧雾气交替之间，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暴露了出来，青面獠牙，不似常人，他们是酆都的军队，只受魔君指挥。
鸦鸿谷乃是酆都和道境的交界处，是个笼统的说法，真正的交界处是在谷中的生死之涧，生涧算作道境，死涧归酆都管辖，生涧和死涧被一道巨大的深谷划开，没有人知道深谷之下是什么，只知那里浊气丛生，一般人受不住。
而在生死之涧，生长着一种鲜为人知的灵草，名为脉心花，药效不知，道境最古老的医典有关于脉心花的记载，脉心花，死物用之。言语不祥，不知所云，再加上脉心花难得一见，便再无多余描述。
东方瑕对脉心花没有太多兴趣，不管它是服之能得道升仙还是坠入魔道，东方瑕知道的就是要摘下它，拿它交换苍玄书。
行至昨天的地处，东方瑕略为诧异，怀练师姐不是说迷鸿雾维持不了多久，为何还在。
神识无法探查，东方瑕站在原地驻足了一会，正打算离去时，迷鸿雾突然散去，一柄大刀凭空出现，砍向东方瑕。
东方瑕正欲躲开，却发现自己手脚发麻动不得，他突然记起在异兽经看到的一则，蜃魔，善驭蜃气，神识探不得，久闻昏睡。
“处理干净点。”雾气中有个女声冷酷道。
一柄长剑自右边而来，挑开大刀，继而一只手拉过东方瑕，带着他跌跌撞撞跑开。
“墨师兄。”东方瑕万分惊讶。
“没见过这么蠢的蠢货。”怀墨恨恨道，他一路跟着东方瑕，发现对方身为内鬼的觉悟都没有，就这样大大咧咧往里头走去，也不注意一下，见到迷鸿雾还好奇停下去驻足察看。
“墨师兄一直在关注我吗？”这个时候东方瑕还有心情在说笑，“师弟心悦。”怀墨终于把他放在心上，认可他这个师弟。
“蠢货。”怀墨停下脚步，转身同追上的魔将交手起来，对方手持大刀，运斤成风，重如千钧的大刀在他手里轻如鸿毛，得心应手。
因有个东方瑕在边上，怀墨接招多了几分顾忌，几招过后，对方便知怀墨的弱点是东方瑕，于是尽数往东方瑕杀去。果不其然，怀墨因为要照顾东方瑕，便分了心，不多时就落了下风。
“墨师兄，我中了蜃毒。”东方瑕忙道。
听到这话，怀墨手中发力，将东方瑕扔到边上的空地，同时掷出一瓶清心丸来，“吃了它。”
可这谈何容易，蜃毒让人手脚发麻，浑身使不上力，那瓶清心丸被怀墨扔到地上，滚落了几圈，离东方瑕有数尺之远。
魔将也不是傻，知东方瑕服了药便会多一个敌手，自是处处杀向东方瑕，却被怀墨一一挡回去，不得其法。
怀墨同魔将搏斗，东方瑕挣扎爬过去，耳边的刀光剑影充耳不闻，只注视那瓶小小的清心丸，他不想成为墨师兄的后腿。
一道狂烈的刀气从怀墨正前杀过，怀墨正欲举剑抵挡时，又见魔将左手作刀，朝东方瑕砍了过去，见此情景，怀墨不加思索，以肉身之躯挡下了这招。
刀气混着魔气砍入怀墨体内，引得怀墨魔血异动，墨玉有所感应，连续降下几道清气，意图压制。怀墨捂着额头半跪，长剑插地，墨玉弄得他痛苦不已，但是不能摘下，师尊说了，绝对不可以。
“天魔之血。”魔将看着滴落在地的鲜血，眼中闪动着疯狂之色，想不到竟然在道境见到天魔，若是吃了他……
**
议事完毕，怀练四处看了看，找不到怀墨和东方瑕，便问他人。
“墨师兄和东方师兄出去了。”有弟子道。
“这么晚还跑出去，墨师兄真是的。”怀练抱怨道，准备拿传音螺喊怀墨回来，迎面瞧见有人往自己这边走来，穿着一身白衣，落了点点血迹，长发披肩，有几分落拓的味道，再细看，才觉那人戴着一张面具，看不清面容。
“你。”怀练冲他喊道，“是济游门的吗？”
文光也看到了那人，面色凝重，手中凝起一道灵气，“怀练师姐，他不是济游门的。”
“济游门。”那人咳了几声，袖上又染了血梅，衬着他苍白的唇色有种妖艳的美感，“怀练，怀字辈的，玄宗的内门弟子。”
四散的弟子聚起，每人手中拿着法器，刀剑棍棒，形态各异，均是警惕着那人，鸦鸿谷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凶名在外，修士少敢来此，更不用说一个受了伤，身份不明的人。
“阁下是何人？”怀练手中伸出白练，没了方才的客气。
“人？”他歪了歪头，继而大笑起来，仿佛怀练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是魔。”含章手中的罗盘疯狂旋转着，几乎要冲破那一方天地。
转眼之间，从地下冒出无数魔兵，与怀练等人形成了势均力敌之阵。和怀练对持的是一男一女，那女子手持镰刀，衣着暴露，浑身上下没穿几件衣服，堪堪几片布料挡住了几处，往上看去，双眼被一条黑布绑着，一双红唇勾人，有弟子见了，臊得连耳根都红了。
“不知羞耻。”怀练往女子身上扫了扫，打心底升起一股厌恶。
女子站那一动不动，反倒那男子转过身去，因穿着一身战甲，不便下跪，只低头抱拳道，“见过魔君。”
此话一出，有人忍不住喊道，“魔君楚非白。”
怎么可能？文光绝望想道，楚非白怎么会到鸦鸿谷来，他不是应该待在酆都，做他的魔君吗？如果真的是楚非白，文光扫过在场的弟子，他济游门绝矣。
篝火还在燃烧，爆出一声轻微的裂声，很快就被一个无情的声音代替，“全部杀了。”
“是。”那双绿眸在一瞬间被点亮，犹如漆夜中的狼光，危险，恐怖，还有嗜杀。
越往西去，就越发荒凉，离开最后一个城镇，便再见不到人烟，日头沉沉下去了，黯淡的薄云随手挂在天边，不成样子，地是死的，没有半点生机，砂砾和枯草一齐奔走，卷不去这里的死气。
怀练抬头看了一眼，觉得越发凄凉，鸦鸿谷终于到了，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同是在道境，这里宛如不是一个世界，天是黄的，地是黑的，空气中半点灵气也无，隐约透着一点浊气，还有魔气。
曾经的鸦鸿谷有过人迹，也有过繁荣，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被魔族占领，修士不甘心，集齐人马攻打回去，拿下这里，没过多久又被夺回去，往复几次，索性放弃了这里。
跳下飞行法器，怀练与众人一同收拾今晚的住处，谷中有一处开阔的平地，应是过去生活的痕迹，如今只剩残垣断壁，与火烧过后的遗迹。
因是内门弟子，怀练等人被安排在中心处，济游门围绕散开，一些弟子聚在一起，打扫这里，另一些结成小队，前去探查。
含章犹豫了一会，咬牙道，“师姐，我们还是撤退吧。”
“你若是贪生怕死，我不拦你。”怀墨冷冷丢下一句，独自一人往深处去。
“墨师兄。”怀练拦都拦不住，只能喊上东方瑕，“东方师弟，你跟着墨师兄。”
东方瑕跟在怀墨身后，看他凝剑挥断前方荆棘，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墨师兄。”离大部队有些远了，东方瑕不得不出声提醒怀墨，“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用你管。”怀墨头也不回，一路砍杀着障碍物，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进。
东方瑕抬头看去，一轮圆月升至半空，透着诡异的绿光，今夜是十四，明日便是满月，脉心花于满月成熟，成熟后便开始枯萎，需尽快采下，方能保存药效。
“你想要苍玄书？”
“弟子惶恐……”
“去鸦鸿谷将脉心花采来，我便将苍玄书传授于你。”
“墨师兄。”怀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继而半空中出现垂下两条白练，正是怀练的武器，“该回去了，就知道你不听东方师弟的话。”
怀墨停下手来，抓住一条白练借力飞上怀练的飞行法器，找了个位置坐下，摸出袖里的清心丸吃了些，兀自仰躺在那不说话。
“墨师兄你还好吗？”怀练见怀墨闷闷不乐的样子，担心道。
“我没事。”怀墨爱理不理，提不起多大兴趣，自打来了鸦鸿谷，头上的墨玉便一直在闹腾，时不时降下一道清气，弄得他浑身难受，不要提体内的魔血了，灵气也被这清气弄得萎靡不振。
过了会东方瑕也上来了，怀练不再多问，驾着法器往回走。
“那里。”东方瑕望着远处的白雾皱眉，“我的神识探不进去。”
“那是迷鸿雾，鸦鸿谷特有的。”怀练顺着东方瑕的目光看去，不怎么在意，“虽然神识探不得，但它没过一会就会散，没事。”
东方瑕便收了心不再看去，法器一路飞驰，掠过迷鸿雾上方，直向谷中空地而去，今日已是幕夜，无法再探，只能明天再说。
一阵微风吹过，迷鸿雾很快被吹开散去，露出里头的情景。
“蜚大人，他们来了鸦鸿谷。”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向一位武将抱拳，”查清楚了，是济游门的人。“
那位被称作蜚的男子一身戎装，手持银枪，一头白发，容貌坚毅，最令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一双绿眸犹如饿狼之光，煞气腾腾。听了女子的上报，蜚身形不变，继续站在迷鸿雾中，“不急，让蜃魔继续伪装。”
待魔君归来，这鸦鸿谷的人就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得到之后，便能随意亵玩。
一只巨大的蠕虫抬起脑袋来，两只长长的触角左右探探，急急忙忙朝空中吐了一口烟雾，重新布上伪装。
新旧雾气交替之间，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暴露了出来，青面獠牙，不似常人，他们是酆都的军队，只受魔君指挥。
鸦鸿谷乃是酆都和道境的交界处，是个笼统的说法，真正的交界处是在谷中的生死之涧，生涧算作道境，死涧归酆都管辖，生涧和死涧被一道巨大的深谷划开，没有人知道深谷之下是什么，只知那里浊气丛生，一般人受不住。
而在生死之涧，生长着一种鲜为人知的灵草，名为脉心花，药效不知，道境最古老的医典有关于脉心花的记载，脉心花，死物用之。言语不祥，不知所云，再加上脉心花难得一见，便再无多余描述。
东方瑕对脉心花没有太多兴趣，不管它是服之能得道升仙还是坠入魔道，东方瑕知道的就是要摘下它，拿它交换苍玄书。
行至昨天的地处，东方瑕略为诧异，怀练师姐不是说迷鸿雾维持不了多久，为何还在。
神识无法探查，东方瑕站在原地驻足了一会，正打算离去时，迷鸿雾突然散去，一柄大刀凭空出现，砍向东方瑕。
东方瑕正欲躲开，却发现自己手脚发麻动不得，他突然记起在异兽经看到的一则，蜃魔，善驭蜃气，神识探不得，久闻昏睡。
“处理干净点。”雾气中有个女声冷酷道。
一柄长剑自右边而来，挑开大刀，继而一只手拉过东方瑕，带着他跌跌撞撞跑开。
“墨师兄。”东方瑕万分惊讶。
“没见过这么蠢的蠢货。”怀墨恨恨道，他一路跟着东方瑕，发现对方身为内鬼的觉悟都没有，就这样大大咧咧往里头走去，也不注意一下，见到迷鸿雾还好奇停下去驻足察看。
“墨师兄一直在关注我吗？”这个时候东方瑕还有心情在说笑，“师弟心悦。”怀墨终于把他放在心上，认可他这个师弟。
“蠢货。”怀墨停下脚步，转身同追上的魔将交手起来，对方手持大刀，运斤成风，重如千钧的大刀在他手里轻如鸿毛，得心应手。
因有个东方瑕在边上，怀墨接招多了几分顾忌，几招过后，对方便知怀墨的弱点是东方瑕，于是尽数往东方瑕杀去。果不其然，怀墨因为要照顾东方瑕，便分了心，不多时就落了下风。
“墨师兄，我中了蜃毒。”东方瑕忙道。
听到这话，怀墨手中发力，将东方瑕扔到边上的空地，同时掷出一瓶清心丸来，“吃了它。”
可这谈何容易，蜃毒让人手脚发麻，浑身使不上力，那瓶清心丸被怀墨扔到地上，滚落了几圈，离东方瑕有数尺之远。
魔将也不是傻，知东方瑕服了药便会多一个敌手，自是处处杀向东方瑕，却被怀墨一一挡回去，不得其法。
怀墨同魔将搏斗，东方瑕挣扎爬过去，耳边的刀光剑影充耳不闻，只注视那瓶小小的清心丸，他不想成为墨师兄的后腿。
一道狂烈的刀气从怀墨正前杀过，怀墨正欲举剑抵挡时，又见魔将左手作刀，朝东方瑕砍了过去，见此情景，怀墨不加思索，以肉身之躯挡下了这招。
刀气混着魔气砍入怀墨体内，引得怀墨魔血异动，墨玉有所感应，连续降下几道清气，意图压制。怀墨捂着额头半跪，长剑插地，墨玉弄得他痛苦不已，但是不能摘下，师尊说了，绝对不可以。
“天魔之血。”魔将看着滴落在地的鲜血，眼中闪动着疯狂之色，想不到竟然在道境见到天魔，若是吃了他……
**
议事完毕，怀练四处看了看，找不到怀墨和东方瑕，便问他人。
“墨师兄和东方师兄出去了。”有弟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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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练冲他喊道，“是济游门的吗？”
文光也看到了那人，面色凝重，手中凝起一道灵气，“怀练师姐，他不是济游门的。”
“济游门。”那人咳了几声，袖上又染了血梅，衬着他苍白的唇色有种妖艳的美感，“怀练，怀字辈的，玄宗的内门弟子。”
四散的弟子聚起，每人手中拿着法器，刀剑棍棒，形态各异，均是警惕着那人，鸦鸿谷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凶名在外，修士少敢来此，更不用说一个受了伤，身份不明的人。
“阁下是何人？”怀练手中伸出白练，没了方才的客气。
“人？”他歪了歪头，继而大笑起来，仿佛怀练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是魔。”含章手中的罗盘疯狂旋转着，几乎要冲破那一方天地。
转眼之间，从地下冒出无数魔兵，与怀练等人形成了势均力敌之阵。和怀练对持的是一男一女，那女子手持镰刀，衣着暴露，浑身上下没穿几件衣服，堪堪几片布料挡住了几处，往上看去，双眼被一条黑布绑着，一双红唇勾人，有弟子见了，臊得连耳根都红了。
“不知羞耻。”怀练往女子身上扫了扫，打心底升起一股厌恶。
女子站那一动不动，反倒那男子转过身去，因穿着一身战甲，不便下跪，只低头抱拳道，“见过魔君。”
此话一出，有人忍不住喊道，“魔君楚非白。”
怎么可能？文光绝望想道，楚非白怎么会到鸦鸿谷来，他不是应该待在酆都，做他的魔君吗？如果真的是楚非白，文光扫过在场的弟子，他济游门绝矣。
篝火还在燃烧，爆出一声轻微的裂声，很快就被一个无情的声音代替，“全部杀了。”
“是。”那双绿眸在一瞬间被点亮，犹如漆夜中的狼光，危险，恐怖，还有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