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王妃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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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身形本虚幻，如同水放模具，可变化千形百状。青年鬼被这沈慕卿一顿殴打，居然扯出了一个心形的形状。青年鬼自我感觉良好：“果然我是个极痴心的人。”
一个妖娆的妇人靠着窗，没完没了地梳着头发，闻言魅惑一笑：“我真怀念王妃上次来的样子，吓成那样。”
沈慕卿掐腰道：“上次本王妃只是不小心惊呆了，现在才是真面目，你们这些厉鬼，就得让我这样的恶人磨一磨。”
“可惜啊。”妇人妖娆起身，摇摆着胯蛇一般走着：“可惜你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命丧黄泉了。虽然你现在皮肤嫩嫩的，可是这死了，说不定还不如我美呢。”说着水泥色的手摩挲着同色调的脸，自我感觉良好。
沈慕卿不屑道：“就算我毁了容再变鬼，也比你这个欧巴桑强。”
“欧巴桑？”妇人石灰色的脸僵硬地抖了抖，掉下了几块渣，“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很讨厌。”
“不过你们。”沈慕卿伸手一指，“你们谁做的法？把我坑到这里来，还想装聋作哑？”
一个瘦瘦弱弱的干枯僵尸蹦了出来，抱着一把扫把做哀戚状。
“你叫什么名字？”沈慕卿道，“我先记住，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叫江江，刚刚和你说话的大婶儿叫沈家娘子，梁上掉下来的叫梁尚君，给你讲鬼的叫张振。”僵尸干巴巴地介绍。
张振……沈慕卿觉得这个名字太值得吐槽：“那么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们，谁有法子把我送回去。尤其是你！”沈慕卿去揪江江耳朵：“你和那个梁尚君一样，都是直接的凶手！”
“其实也是有方法的。”张振痛地哀叫连连，“比如说有两类人可以在这阴封小筑不死常驻。”
“哪两种？”沈慕卿的直觉告诉她这两种绝对不简单。
“一类是阴阳人，即阴且阳，又是男子，又是女子，呃，如此粗俗直白，王妃可懂？”
沈慕卿点头：“就是同时具备男性生殖器与女性生殖器，我懂。”
江江甘拜下风：“王妃直言快语，一语中的。”
“所以你不要拐弯抹角，拖拖拉拉。”沈慕卿扭着他耳朵一转，痛地他差点跪倒，连忙继续道：“是，是。这种人生来为人，却备受歧视，人们视为妖怪异类，见则驱逐殴打，不容与世。但是阴阳皆备，反倒在这阴阳间隔里太平生活。”
沈慕卿闻言凝思，冷笑一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寸一厘皆是天定。一样生而为人，都非天道至尊，妄封什么善恶美丑！他们人多，便说这少数是异类，倘若这阴阳人多了，也可封他们为异类。可见这世间法则，不过是多者敌过少数的强权罢了。”
容木拍手：“好论断！倒教我不得不服！”
沈慕卿得意，继续道：“这个我是不行了，那下个呢？”
江江摊手：“下一个王妃更没戏了，因为只有男子才可。”
沈慕卿撸袖：“那我让你看看我男人的一面。”
江江抱头：“实在冤枉，因为第二类人是太监！”
“……”
江江观察着她的脸色，缓缓解释：“有阴阳兼备，自然也有不阴不阳，太监行了那阉礼，失了阳，未成阴，自然是不阴不阳，在这隔阴断阳的世界，倒也无碍。”
“……”沈慕卿突然明白了什么，回头看向容木。
容木一僵，连面具都黑了几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错了。”
沈慕卿捂着嘴，哦呵呵呵呵呵。
容木大踏步走过去，揪起江江离地十厘米：“说点有用的。”
江江快被他这鬼畜的眼光吓出翔了，连忙道：“还有……还有阴阳调和！”
手一松，江江自由落体后仰倒地，容木嘴角勾笑道：“这个方法不错。”沈慕卿掐腰道：“你休想！”容木摊手微笑：“那半个时辰，哦，现在已经不到半个时辰了，你就这么魂归西天，命丧黄泉了？”
“噗！”沈慕卿突然发现了什么，一双贼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容木，“半个时辰，不到半个时辰，你……哦呵呵呵呵呵。”
满屋子的鬼：哦呵呵呵呵呵。
“……”容木回身踩着还没爬起来的江江，“再想办法。”
不用想办法了，只这么一回身的功夫，沈慕卿消失了。再睁眼，果然是倒在玫妃的床上，沈慕卿想，她应该是除了王爷外第二个睡遍妃子床的人——事后慕容月溶哀叹地告诉她，他也一张没睡过呢。
守着她的是翠柳和青纱，二人正在桌前坐着闲聊，声音明显刻意放低，但正如所有谈论八卦的女人一样，八着八着音量就抬上去了。
“你瞧着小姐怎么样？”是青纱的声音，沈慕卿琢磨要不要告诉她们自己醒了，省得听到什么不太好的话。
“挺好，就是看照镜子让人窝火。”
青纱很赞同：“就是，照什么呀，能照出花来，女人呀，还得靠女红贤德。”
你一个睡觉四仰八叉、只会拿斧子打架不会穿针引线的跟我谈女红贤德？沈慕卿想下床揍她。
“就是，镜子那把手都握滑溜了，照你妹啊。”
沈慕卿：“……”
青纱品味着“你妹啊”三个字：“这个词儿挺不错，感觉完整地抒发了自己的感情，心里好痛快。”
翠柳得意道：“是小姐教我的，她自从得了那病，总是冒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学会好多。”
青纱道：“那你以后多教教我，我也学学大家闺秀的用词儿，兴许能贤良点，你看看翠竹，她在咱尚书府里多招人喜欢，那些小厮的眼睛都恨不得抠下来送到她屋子里去。”
翠柳义正严辞道：“他们太人云亦云了，我可觉得青纱你更直爽可爱，那翠竹容貌看着端正，可看人也得看气质，这点你青纱总胜过她太多了。”
青纱心里很受用，可嘴上仍道：“哪里，她多漂亮，跟翠柳你都是美人胚子，将来要嫁大官的。”
翠柳推她道：“什么呀，你净胡说。”
青纱也推她：“什么呀，你这个县令夫人。”
“什么呀……你这个气质美人儿！”
什么呀什么呀什么呀，沈慕卿无奈地听着刮躁的打闹睁大了眼睛，突然想起旧日她俩煎鸡蛋，总是一个太咸，一个太淡，还为谁的更好吃争吵不休，现在才明白那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箴言命运往往隐藏在其中：细思恐极，咸，淡，蛋，那分明是“闲得蛋疼”的隐喻啊有木有！
沈慕卿终于决定开腔：“别吵了。”
魂魄身形本虚幻，如同水放模具，可变化千形百状。青年鬼被这沈慕卿一顿殴打，居然扯出了一个心形的形状。青年鬼自我感觉良好：“果然我是个极痴心的人。”
一个妖娆的妇人靠着窗，没完没了地梳着头发，闻言魅惑一笑：“我真怀念王妃上次来的样子，吓成那样。”
沈慕卿掐腰道：“上次本王妃只是不小心惊呆了，现在才是真面目，你们这些厉鬼，就得让我这样的恶人磨一磨。”
“可惜啊。”妇人妖娆起身，摇摆着胯蛇一般走着：“可惜你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命丧黄泉了。虽然你现在皮肤嫩嫩的，可是这死了，说不定还不如我美呢。”说着水泥色的手摩挲着同色调的脸，自我感觉良好。
沈慕卿不屑道：“就算我毁了容再变鬼，也比你这个欧巴桑强。”
“欧巴桑？”妇人石灰色的脸僵硬地抖了抖，掉下了几块渣，“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很讨厌。”
“不过你们。”沈慕卿伸手一指，“你们谁做的法？把我坑到这里来，还想装聋作哑？”
一个瘦瘦弱弱的干枯僵尸蹦了出来，抱着一把扫把做哀戚状。
“你叫什么名字？”沈慕卿道，“我先记住，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叫江江，刚刚和你说话的大婶儿叫沈家娘子，梁上掉下来的叫梁尚君，给你讲鬼的叫张振。”僵尸干巴巴地介绍。
张振……沈慕卿觉得这个名字太值得吐槽：“那么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们，谁有法子把我送回去。尤其是你！”沈慕卿去揪江江耳朵：“你和那个梁尚君一样，都是直接的凶手！”
“其实也是有方法的。”张振痛地哀叫连连，“比如说有两类人可以在这阴封小筑不死常驻。”
“哪两种？”沈慕卿的直觉告诉她这两种绝对不简单。
“一类是阴阳人，即阴且阳，又是男子，又是女子，呃，如此粗俗直白，王妃可懂？”
沈慕卿点头：“就是同时具备男性生殖器与女性生殖器，我懂。”
江江甘拜下风：“王妃直言快语，一语中的。”
“所以你不要拐弯抹角，拖拖拉拉。”沈慕卿扭着他耳朵一转，痛地他差点跪倒，连忙继续道：“是，是。这种人生来为人，却备受歧视，人们视为妖怪异类，见则驱逐殴打，不容与世。但是阴阳皆备，反倒在这阴阳间隔里太平生活。”
沈慕卿闻言凝思，冷笑一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寸一厘皆是天定。一样生而为人，都非天道至尊，妄封什么善恶美丑！他们人多，便说这少数是异类，倘若这阴阳人多了，也可封他们为异类。可见这世间法则，不过是多者敌过少数的强权罢了。”
容木拍手：“好论断！倒教我不得不服！”
沈慕卿得意，继续道：“这个我是不行了，那下个呢？”
江江摊手：“下一个王妃更没戏了，因为只有男子才可。”
沈慕卿撸袖：“那我让你看看我男人的一面。”
江江抱头：“实在冤枉，因为第二类人是太监！”
“……”
江江观察着她的脸色，缓缓解释：“有阴阳兼备，自然也有不阴不阳，太监行了那阉礼，失了阳，未成阴，自然是不阴不阳，在这隔阴断阳的世界，倒也无碍。”
“……”沈慕卿突然明白了什么，回头看向容木。
容木一僵，连面具都黑了几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错了。”
沈慕卿捂着嘴，哦呵呵呵呵呵。
容木大踏步走过去，揪起江江离地十厘米：“说点有用的。”
江江快被他这鬼畜的眼光吓出翔了，连忙道：“还有……还有阴阳调和！”
手一松，江江自由落体后仰倒地，容木嘴角勾笑道：“这个方法不错。”沈慕卿掐腰道：“你休想！”容木摊手微笑：“那半个时辰，哦，现在已经不到半个时辰了，你就这么魂归西天，命丧黄泉了？”
“噗！”沈慕卿突然发现了什么，一双贼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容木，“半个时辰，不到半个时辰，你……哦呵呵呵呵呵。”
满屋子的鬼：哦呵呵呵呵呵。
“……”容木回身踩着还没爬起来的江江，“再想办法。”
不用想办法了，只这么一回身的功夫，沈慕卿消失了。再睁眼，果然是倒在玫妃的床上，沈慕卿想，她应该是除了王爷外第二个睡遍妃子床的人——事后慕容月溶哀叹地告诉她，他也一张没睡过呢。
守着她的是翠柳和青纱，二人正在桌前坐着闲聊，声音明显刻意放低，但正如所有谈论八卦的女人一样，八着八着音量就抬上去了。
“你瞧着小姐怎么样？”是青纱的声音，沈慕卿琢磨要不要告诉她们自己醒了，省得听到什么不太好的话。
“挺好，就是看照镜子让人窝火。”
青纱很赞同：“就是，照什么呀，能照出花来，女人呀，还得靠女红贤德。”
你一个睡觉四仰八叉、只会拿斧子打架不会穿针引线的跟我谈女红贤德？沈慕卿想下床揍她。
“就是，镜子那把手都握滑溜了，照你妹啊。”
沈慕卿：“……”
青纱品味着“你妹啊”三个字：“这个词儿挺不错，感觉完整地抒发了自己的感情，心里好痛快。”
翠柳得意道：“是小姐教我的，她自从得了那病，总是冒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学会好多。”
青纱道：“那你以后多教教我，我也学学大家闺秀的用词儿，兴许能贤良点，你看看翠竹，她在咱尚书府里多招人喜欢，那些小厮的眼睛都恨不得抠下来送到她屋子里去。”
翠柳义正严辞道：“他们太人云亦云了，我可觉得青纱你更直爽可爱，那翠竹容貌看着端正，可看人也得看气质，这点你青纱总胜过她太多了。”
青纱心里很受用，可嘴上仍道：“哪里，她多漂亮，跟翠柳你都是美人胚子，将来要嫁大官的。”
翠柳推她道：“什么呀，你净胡说。”
青纱也推她：“什么呀，你这个县令夫人。”
“什么呀……你这个气质美人儿！”
什么呀什么呀什么呀，沈慕卿无奈地听着刮躁的打闹睁大了眼睛，突然想起旧日她俩煎鸡蛋，总是一个太咸，一个太淡，还为谁的更好吃争吵不休，现在才明白那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箴言命运往往隐藏在其中：细思恐极，咸，淡，蛋，那分明是“闲得蛋疼”的隐喻啊有木有！
沈慕卿终于决定开腔：“别吵了。”